馬有年有點後悔,這二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到這裡來乾啥,他雖然也有點不情願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但是他是真心實意的,準備讓沈林承包的。
他和眼前這些人的目標,不一致呀!
這些人的目標,是誓死守住自己手中的一畝三分地兒,讓沈林就算承包,也不能實現完全承包。
這純粹就是在想方設法的給沈林下絆子。
可是馬有年又指責不了什麼,大家都是當廠長的,他也明白,這些人都不願意丟掉自己的位置。
因此,全程他基本上都是一言不發。
“各位,我覺得,我們不但要向上麵反映我們的想法,還應該雙管齊下,去找沈林談一下。”
有人咳嗽了一聲道“如果能讓沈林也讚同我們的方案,那接下來的事兒,就比較好辦了!”
這人的提議,讓本來議論紛紛的眾人,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一道道目光,更是聚集在了那說話之人的身上。
說話的是一個胖子,看上去四十多歲,油光水滑的發型讓他整個人顯得高人一等。
對於這個人,馬有年沒有打過交道,不過此時,已經有人朝著那人道“楊廠長,您說要去找沈林,您覺得,我們就這麼過去,能說服沈林嗎?”
“哈哈,我覺得可以。”楊廠長笑嗬嗬的道“咱們這些廠子,都有各自的特點。”
“就算他沈林有三頭六臂,想要將咱們這些廠子捏在一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如果他有些事兒做的不夠恰當,還會弄巧成拙,鬨出亂子來呢!”
“這樣一來,我覺得,他不得不考慮這些後果。”
雖然楊廠長這些話,說的很是含蓄,但是馬有年還是能聽出來,這些話語中所隱含的威脅之意。
作為一個和沈林打了幾次交道的人,馬有年雖然覺得楊廠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他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沈林不一定會屈服。
畢竟,以沈林的脾氣,讓他被人牽著鼻子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老楊說的太對了,咱們各自的廠子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有幾個刺頭兒,平日裡,就算是咱們,也不能把這些刺頭兒完全管好了,更不要說是沈林了。”
又有人感慨道“咱們這麼多的廠子,那還不知道有多少刺頭兒呢,俗話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沈林要想將這廠子管理好,最終還是得依靠我們。”
“對,我覺得也是這樣……”
各種議論,一時間此起彼伏,聽著這些話,不少人的眼眸中,都開始閃動著期待的光芒。
“你們就不怕沈林不承包麼?”馬有年聽著眾人的話,忍不住開口道。
這句話,真是馬有年此刻的心裡話。可是在他說出自己心裡話的時候,他發現四周的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絲的笑意。
“老馬啊,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你知不知道,一旦承包了咱們這些廠子,沈林會是什麼地位!”塗自省以往和馬有年喝過酒,再加上馬有年是自己請來的,所以此時,對於馬有年,他也沒有太多的顧忌。
馬有年聽塗自省如此一說,頓時沉默了下來,他心裡當然清楚,一旦沈林將他們的廠子全都給承包了,那麼論起地位,基本上就和鋼鐵總廠的廠長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