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話,比石頭還重,毫不客氣的扔給了李紅旗。
像他李紅旗這樣的人,好歹也是一個村子裡的掌舵人,沒想到,到了沈林這兒,官大衙役粗,居然被一個小保安打擊了!
李紅旗心裡有點難受,可是再難受也隻能忍著。
再說下去,恐怕他的血壓都要升高了。
“走,咱們去看看咱們的廠子。”說出這句話的李紅旗,大踏步的走進米殼電子廠。
此時的米殼電子廠依舊機器轟鳴,不過,本來鬱鬱蔥蔥的花花草草,此時卻有些雜亂。
李紅旗以往來過不少次米殼電子廠,知道沈林是一個要求比較嚴的主導者,對於米殼電子廠的一切,一向高標準、嚴要求,角角落落,細枝末節,也處理的非常到位。
可是現在,這一看明顯少了人打理的花草,他心裡咯噔了一下,被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這種預感可不太好。
“這裡怎麼不好好修剪一下啊,這花兒蔫了多可惜!”正好碰到一個打掃衛生的老頭,李紅旗就隨口問道。
那老頭朝著李紅旗看了一眼,好像也認出了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鄙夷,渾然不在意道“花匠老李去了新廠子,這裡自然沒有人打掃了。”
“你說說你李紅旗,老子在這兒上班上得好好的,離家又近,事兒又少,你非要瞎折騰個什麼勁兒,這可倒好,老子不得不去離這裡有七百裡地的五金機械廠去上班。”
對於老頭的埋怨,李紅旗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放在心上的,是老頭新上班的位置。
“你要去哪?”李紅旗大聲的問道。
“去哪?還能去哪,去五金機械廠啊,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以前跟你爹也算認識,我非罵他一頓不行。”
“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咋就一不小心生出了你這麼一個破玩意兒!”
李紅旗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壓根兒就不認識的糟老頭子給罵了,這讓他氣憤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你他娘的把嘴巴放乾淨點兒!”一個跟在李紅旗身後的年輕人,此時蹦出來喊道。
雖然老頭子說的是李紅旗,但是年輕人是跟著李紅旗來的,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紅旗就這麼被人罵的狗血噴頭,他必須得站出來。
老頭朝著年輕人掃了兩眼,鼻孔朝天,毫不客氣的回懟道“你娘是不是叫翠花兒?我告訴你,你回家問問,她還認不認識她乾大爺!”
“她離開了我們馬家村,就不是我們馬家村的閨女了嗎?”
年輕人本來氣勢洶洶,可是聽著這後麵的話,立馬就不吭聲了,雖然他還不知道這老者的身份,但是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老者,絕對是他姥姥家那邊的長輩。
這種事情鬨起來,誰都不好看,他媽再回娘家就抬不起頭了。
李紅旗倒也理解村裡的規矩,年輕人畢竟是給他出頭,他不能不管,所以一拉年輕人道“走,彆理他,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就好似鬥敗的鵪鶉,李紅旗等人快速的向前走,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看到有人正把一個個釘在牆上的大字往下卸。
而從這些人卸下來的字的個數看,這絕對不是他們來了之後才進行的,光從卸下來的字數看,這最少也得卸了兩三個小時。
“師傅,這些字看起來挺好的,你們卸下來乾啥?”
“還能乾啥?領導說挪廠房,我們以後就不在這片小地方了,米殼電子廠已經承包了第二電子廠,那裡的環境更好。”
聽著這話,李紅旗的臉色更陰沉了,他雖然知道沈林要擴大生產規模,卻不知道沈林已經承包了第二電子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