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戴皇冠,先承其重!
程真遠並不知道這句話,但是他現在卻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沈老板的小轎車,那可真是不好坐啊!
晚上十點,他坐著沈林派給他的吉普車,渾身疲憊的回到了李園村,可是,人到家了,心還在五金機械廠。
五金機械廠要改名,五金機械廠的管理層要處理,五金機械廠的那個惡霸,沈廠長的丈母娘要打發……
想想這一堆難纏的事兒,程真遠就覺得自己的腦殼有點疼。
其他的還好說,陳紅英可不好對付,雖然沈廠長已經給了方案,但是總要自己動手啊!
說實話,但凡有一點點可能,他就不想對陳紅英動手。
但是,不對陳紅英動手,他這個廠長,那純粹就是一個擺設,想要掌權,都不容易做到啊。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中,程真遠就下定了決心。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對於自己的上司,也多了幾分腹誹。
將任務都推給自己,他做了一個甩手掌櫃,你這說好聽的叫簡政放權,說難聽了,簡直就是拿自己當擋箭牌,純粹是坑人哪……
推開自家的大門,程真遠就發現自己家裡麵,竟然是燈火通明,這讓他有些意外。
畢竟這些天,大部分村民都被李紅旗給畫的大餅給吸引住了,他程真遠在村裡,可是沒什麼地位了。
這些人怎麼又跑自己家來了?
還沒等程真遠進屋,就有好幾個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更是親熱的招呼道“叔,您回來了。”
這熱情的人,是程真遠堂哥家的侄子,以往和程真遠家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自從漲租金的事情之後,這個侄子就和程真遠鬨翻了。
也不能說翻臉,隻是雙方的交往,已是形同陌路了。
“嗯,你怎麼在這兒?”對於這個侄子,程真遠沒什麼好感,所以此時說話,也不客氣。
這麼一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就是一棵牆頭草,隨風倒,你還能指望他以後心存良善,為了自己這個叔叔,視金錢如糞土麼?
侄子被程真遠這麼一懟,臉上就有些尷尬。可是再尷尬,他也不能拂袖而去。
“叔,我這不是想和您聊聊天兒麼,”侄子的臉上,堆出了一臉笑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更是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程真遠。
“真遠,小生是你侄子,就不能來家裡嘛!”程真遠的老婆丟給自家男人一個眼神兒。
老婆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給這個侄子一點麵子。
程真遠此時,卻沒有心情虛與委蛇,草草的敷衍道“小生,有事明說,彆在這兒掖著藏著,我今個兒也累了一天了,準備早點休息。”
侄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叔,我就是打聽一下,沈廠長真的要把廠子搬走嗎?”
“是啊,你們獅子大開口,人家沈老板覺得在咱村裡開廠子不劃算,所以自然要搬走。”程真遠在這個問題上,倒是絲毫沒有停頓,直截了當的說道。
侄子聽程真遠這麼一說,聲音都有些顫栗的道“咱村的廠子,可是他發家的地方。”
“現在說起米殼電子廠,大家都知道在這裡。”
“他搬走了,那不嚴重影響他的生意啊!”
看著侄子氣急敗壞的樣子,程真遠搖了搖頭道“哼,你還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