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不開心啊？”
姑媽這大逆不道的話問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言語了。
許訴目光直直的看著棺材的方向，所有人都以為她會生氣，畢竟許訴這幾日，他們都看在眼裡，許訴是真的在乎顧老夫人。
但是許訴卻忽然笑了。
這一笑的莫名，姑媽卻平白無故的生起了氣來，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許訴，如果不是因為顧鬱書還有其他人在的話，她幾乎都要上手了。
“你笑什麼？！”
許訴卻越笑越大聲，周圍的顧家人目光擔憂的看向許訴，還有幾個小輩不動聲色的站的離許訴遠了一點的位置。
許訴語調慢條斯理的道“姑媽，你真可悲。”
“奶奶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你啊？才讓你覺得，這世界上，錢和權，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一出，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姑媽臉色扭曲，惡狠狠的盯著許訴。
她直接上手，要抓住了許訴的脖頸，卻被顧鬱書輕飄飄的一擋，直接就把人擋在了後麵。
顧鬱書的目光冷沉的掃了一眼姑媽，語調冰冷的道“姑媽。”
“在我麵前，就彆想著要動她了。”
姑媽定定地看著顧鬱書，片刻之後將手收了回來，她目光怨毒的看著許訴和顧鬱書，聲音沉沉的道“你們憑什麼？”
“老太太憑什麼……”
即便是沒有說全，顧鬱書卻也明白了姑媽的未儘之話，他語調緩緩的道“姑媽，人的感情是相互的。”
姑媽的表情變了一瞬，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瞬，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她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看著顧鬱書的方向，什麼也沒說。
姑媽隻回來了半個小時，就很快被警方的人帶走。
她在離開之前，對著顧老夫人棺材位置，低頭跪了下去。
這個母親雖然對她不好，但是小時候，她還是在母親膝蓋上長大的。
顧老夫人下葬當日，顧家人本來是不同意讓許訴上山的，但是許訴執意要跟著所有人一起，她神色平靜的走完了所有的流程，一直到下山之後，許訴看到了一隻蝴蝶，落在她的指尖上。
許訴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聲音來。
她下山之後就病倒了，高燒不退，醫院那邊也給不出來一個說法，倒是範安拍了拍顧鬱書的肩膀，安撫的道“這麼大的事情，她能挺過來，已經不容易了。”
“就是她現在這個身子，肚子裡還有一個，也不太好用藥……”
話還未說完，就直接被顧鬱書打斷了。
“該用藥用藥，留不留得住，看我們之間的緣分。”
“訴訴最重要。”
範安已經猜到顧鬱書會這麼說了，拍了拍顧鬱書的肩膀，還要說什麼，最終咽了回去。
許訴病的反反複複，她的燒起來又下去，顧鬱書一直陪在許訴的旁邊，許訴燒糊塗了，渾渾噩噩之間，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縮在顧鬱書的懷裡，聲音低低的道“寶寶。”
顧鬱書垂眸看著人，順了順她的後背“他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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