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孟虎,前番因在皇宮未得見裕清皇後,心下著實擔憂其安危,遂又一次悄無聲兒地潛入了那皇宮之中。
待他從皇宮出來之時,卻不巧被那神秘莫測的玄女給發覺了。
這玄女端的厲害,隻兩條絲帶舞得虎虎生風,打得孟虎是毫無招架之力,真真兒是他入世以來最為凶險、最是無力反抗的一場惡鬥。
虧得他實戰經驗頗豐,拚著一股子勁兒,才勉強從那玄女手底下逃得一條性命。
此刻,孟虎獨坐在書房之中,點著一盞油燈,正就著那昏黃的燈光細細翻看著武學典籍。
那本曾被他丟棄過一回的《武術境界通解》,如今又被他重新捧在手中,一字一句地通讀起來。
“不對呀,”孟虎暗自呢喃道,“瞧那玄女的功夫,應是還未臻至合一之境,便是到了外放頂尖的地步罷了。
她那絲帶雖帶著真氣的破壞力,可卻還未到如臂指使的程度呢。如此說來,我與她的差距倒也並非那般遙不可及呀!”
經了這玄女一番暴揍,孟虎那往日的自信可失去了大半。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我向來隻道馮不勝便是這皇宮裡頭的第一高手,卻萬沒料到,竟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孟虎隻覺一股緊迫感撲麵而來,當下便強行收了心思,將那注意力重又放回研讀武學典籍之上。
“喲,這《長阿舍經》,可是一本極為古老的佛經嘞,通篇皆是梵文呐!理應有譯文才是呀。”孟虎一邊尋思著,一邊便在書架上那堆佛學典籍裡頭翻找起譯文來。
“嘿,可算找著了!《長舍阿經》譯文,乃是通光神僧所譯。這通光神僧想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嘞。‘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喲,原是和前世所聞佛經差不離兒的敘述嘞。”
可孟虎瞧完這一段兒,卻見下麵還寫著一行小字,“佛骨舍利可用來淨化修為……”後麵的字兒卻模糊得很,叫人瞧不真切,也猜不透究竟是何意。
好在孟虎對佛學也算是頗為熟悉的,雖隻看清了一半的字兒,卻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待開啟了“乾、坤、離”三門之後,孟虎便於五更天兒進了那秘府之中。
此刻,隻見一顆純白色的、僅有米粒般大小的舍利,已然穩穩地落在了孟虎的手中。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刹那間,仿佛萬千佛音齊齊在孟虎的耳中、心中、腦海中轟然響起。
孟虎隻覺一陣恍惚,當下便呆立在原地,額頭上竟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兒。
他就這般直愣愣地站了足有一個時辰,待回過神來,天色已然蒙蒙亮了起來。
“放下殺心,方可涅盤!”忍受了這一個時辰佛音洗禮的孟虎,仿佛被那米粒大小的舍利給徹底征服了一般,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麵容安詳平和,倒似是在那兒打坐悟禪哩。
“這便是你的執著麼?這便是你的意誌麼?我承認,我鬥不過這等意誌,所以我選擇臣服。
可你終究是已經故去了呀,你又怎知曉這世間之人的狡猾呢。
我雖承受了你之意誌,卻也將它給歪曲了些許。
惡之儘頭是善,善之儘頭是惡,善惡隻在一念之間呐,那麼,我便選擇站在這善惡之間罷!”孟虎緩緩睜開了雙眼,卻見手中那米粒大小的白色舍利已然消失不見了。
再細細瞧去,便可發覺孟虎的左眼隱隱散發著慈光,而右眼之中卻隱含著絲絲殺氣哩。
“進階了麼?”孟虎試著感受了一下自身的實力,隨即雙手臨空輕輕一指,隻見那石壁竟被真氣給刺穿了一個小小的孔洞。
“哦!原來這便是外放頂尖的境界麼?倒好似前世武學小說裡頭所描述的‘六脈神劍’那般的武學嘞!”孟虎瞧見自己這一手兒,不禁興奮地暗自思忖道。
待出了那秘府,孟虎將秘府的門兒仔細關好,而後在小院兒裡頭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一套嶄新之衣物,這才往老太太院裡去拜見老太太。
“許久不見奶奶,您可安好?”孟虎剛進院子,便瞧見老太太正和那鴛鴦小丫鬟在院中嘮著嗑兒呢,當下便笑著問道。
“噢!哈哈哈哈,這猴兒,我們才剛說到他,他便回來了!”老太太大笑著說道。
“奶奶和鴛鴦姐姐說我啥呢?是不是把鴛鴦姐姐許配給孫兒做妾呀?”孟虎笑嘻嘻地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