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白揉著被震的發麻的手掌心,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我麵前指手畫腳。我九叔氣派大點怎麼了?不應該嗎?我看是太給你臉,都會奴大欺主了!”
王福……
這位大少爺果然像傳說中一樣紈絝,這叫一個凶神惡煞。
溫玉也驚訝了,平時大少爺最喜歡溫良。
不說言聽計從也差不多,這還是頭一次對他那麼凶。
溫良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彥白。
彥白的話,狠狠的刺痛了他。
因為他是“奴”,是毫無自主尊嚴的“奴”,他其實比溫玉身份低很多。
前兩年他老子輸光了錢,把他賣給彥家,是連個身契都不能自己掌握的下等人。
現如今這混亂的時代,像他這樣的“奴”已經不多了,溫玉他們這些人全都是雇傭關係,說起來還比他高一等。
彥家像他這樣沒身份的“奴”總共也不超過十個。
所以他才要拚命往上爬,拚命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恨這個混亂的時代,他恨可以隨意買賣他的豪強。
還好他運氣不錯,剛進彥公館,彥白見他長得白淨,就把他叫在自己身邊做長隨。
彥少爺又是個沒有什麼脾氣耳根子軟的人,溫良說些好話,哄著他,彥白就對他言聽計從了。
可以說,自從進了彥公館,溫良就沒過過一天苦日子。
但他內心還是自卑,想擺脫這種身份上的不對等,想真正的翻身做主。
趕巧,前段時間他認識了新軍一位頭目,兩個人相談甚歡。
他也才知道,原來還有一種製度,是人人平等。
自此,他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彥白又給了溫良一腳,將他腦中的浮想聯翩踢散,
“怎麼,打你還不服?還敢瞪著你主子?”
九尾狐嘖嘖,
“殺人誅心,他是個奴才可是他的心病,魔尊大人您真凶啊!”
彥白冷哼,“打一次還不打到他痛!”
外麵這麼一鬨,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淩九憶踱步出來,不動如山的臉上掃了一眼幾人,看著彥白,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喜靜,你自己進來。”
淩九憶換了一身質地更輕軟舒適的常服,但同樣的麵料奢華講究。
彥白見到淩九憶就是眼前一亮,
“九叔!”
淩九憶長得太帶勁兒,看著實在養眼。
彥白回頭對幾個人說
“你們都在外麵等著,不許跟進來。”
彥白轉身進去了,溫玉趕緊扶起溫良,溫良卻一甩袖子,滿臉的不忿,轉身就走。
溫玉一怔,少爺可是讓他們在外麵等著,溫良怎麼能這麼不知道規矩就走了呢?
他有心想要提醒,又記得淩九憶剛才說過喜靜,不敢大聲喧嘩,隻能眼睜睜看著溫良走遠。
四名保鏢門神一樣守在門口,警惕地看著四周。
屋子裡,淩九憶坐著,彥白站著,倒不是他真這麼規矩,而是屋裡隻有這麼一張椅子。
彥白圍著屋子轉圈,兩個大書架,不過現在都空著,地上堆了幾箱子的書,應該是還沒來得及擺放。
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字寫的極好,落款一個“九”字,應該就是淩九憶的手筆。
淩九憶坐在一個鑲象牙的黃花梨木大桌子後麵,桌子上放著幾本冊子,筆墨紙硯也齊全。
彥白挑眉,
“九叔還喜歡寫寫毛筆字?”
淩九憶沉眉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