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頭花白的前大理寺卿聲音痛苦又絕望,
“九爺!咱們的大業,就這麼沒了嗎?我好不甘啊!”
淩九憶聲音無比的冷,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算大業成了,你真的認為你們能重回以前的榮光嗎?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想惠及子孫,然而,你們自己的榮光都保證不了,又如何能夠惠及子孫?”
醍醐灌頂,最重要的是,淩九憶是複辟的主角,他若不配合,他們也根本成不了事。
眼前淩九憶風芒乍現,隱隱有真龍之威,再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第一個人站出來,從淩九憶手裡拿了一個信封,又從旁邊抱起了一小箱大黃魚。
金燦燦的金子是這個時代的硬通貨,到任何地方都是最好的保障。
抱著這個沉甸甸的小箱子,就等於抱住了他們的未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最後所有人都走了,一起上了岸邊一艘大船。
而在他們之間,已經有一艘船先一步將彥白的母親和幾位姨太太送到了異國。
原本幾個人還不理解,哭天嗆地的鬨了一場,後來見到新家裡給她們準備好的華服珠寶,瞬間又覺得不錯了,好哄得很。
淩九憶站在碼頭看著大船走遠,彥白笑盈盈看著淩九憶,
“你還是很善良的。”
淩九憶握住了彥白的手,
“他們護住了我母親的命,也養大了我,總歸要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彥白笑了,
“你讓他們不再聯係彼此,也是斷了他們以後蠢蠢欲動地念想,其實也是保護了他們。”
淩九憶撚了一下彥白柔軟的耳垂,
“我的彥白真聰明。”
彥白笑,
“把咱們的那出戲也唱完吧?我估計人也快到了。”
“好。”
剛才那處爆炸是真的。
彥白解散他的軍工廠之後,最後一批槍支彈藥運送出來,庫房就安放在那處山坳。
彥白這頭巧妙地把軍火庫的消息送到新軍手裡,他們自然要來圍剿。
然而他們人剛一到,庫房就爆炸了。
新軍傻了眼。
彥白從不認為,改變一個時代最重要的是武器。
他也任性的不想把武器留給津門,再看著這些武器毀了津門,毀了人命。
於是,一場爆炸,一切灰飛煙滅。
淩九憶又提前留了線索,不一會兒,這些新軍果然順著線索找到了碼頭。
卻看見,淩九憶和彥白站在岸邊的一艘船上,正看向這邊,船在緩慢向前行駛。
岸邊石頭台階上,放著一個黃布包裹的小包袱。
風淩川帶著眾人到達的時候,看到黃布包袱,心猛地一跳。
他上前打開,果然就是那枚傳國玉璽。
風淩川抬頭,與淩九憶視線相撞,船越走越遠。
風淩川是在一日前被放出來的,他剛回到總部,一連串的消息讓他知道,淩九憶這人是如何的深不可測。
前些天風淩川從淩九憶那兒聽到的,關於新軍的蛀蟲,在這些天全都出了事兒,不是斷手就是斷腳。
而更可怕的,他們以往做的惡事,全都被公之於眾,而且證據確鑿。
而新軍也收到匿名信,淩九憶居然就是末代皇帝的遺孤,還有一批擁躉在支持他複辟。
這些年,他們居然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沒想到,一夜之間,所有這些信息以極其詳儘的方式,都交到了新軍手裡。
等於保皇黨三十年的綢繆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