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白的手受了傷,整整包了三天,他這個貼身內侍不但沒怎麼伺候衛潯,反而處處受他照顧。
原本,他的活兒也就是幫衛潯脫衣穿衣,衛潯這些事兒都能自己乾。
至於端茶倒水,彥白還有一隻手也是能乾的。
彥白果然當天就開始給衛潯守夜。
隻不過到了晚上他才知道,原來守夜是要睡在門口過道的地上的……
他的鋪蓋已經被人放在了那兒,彥白看著簡陋的鋪蓋陷入沉思,這是福利嗎?
他剛出來一會兒,屋裡就傳來衛潯呼喚他的聲音,
“彥白!人去哪兒了?”
彥白翻了個白眼趕緊回去,內心吐槽,這是一會兒也離不開了是吧?
他終於在古代過上了996的打工人日子。
衛潯麵無表情看他,
“去哪兒了,去這麼久?”
彥白把油燈又調亮了一點,
“皇上,天晚了,您就寢的時間到了,我睡覺的時間也到了,我剛才去看了一下我過道地上的鋪蓋。
非常不錯,門口的風景甚好,涼快,躺在地上還能看到月亮,上廁所都不用拿燈籠。
晚上還有蚊蟲相伴,不用擔心睡得太熟,耽誤伺候皇上。”
衛潯唇角勾出一絲笑意,
“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
你真覺得那兒不錯?
我原本是想著把你安排到殿內的,你若是特彆喜歡那兒,留在那也不是不行。”
彥白眼前一亮,
“傻子才喜歡風餐露宿,我這就把鋪蓋搬進來!”
彥白說走就走,生怕衛潯反悔。
他抱著一大卷鋪蓋進來又犯了難,這東宮寢殿很大,是個套間。
外麵是書房,裡麵是臥房,自己把鋪蓋放在哪兒合適呢?
龍床極為寬大,雕工精美,床墊厚實,床單是真絲的又柔又軟,彥白十分喜歡。
但估計他若爬上去衛潯不會同意。
臥室旁邊倒是還有張榻,像個小單人床似的,睡覺也挺合適。
但離衛潯的床實在十分近,不知道這反派同不同意?
但同不同意,彥白也不想睡地上,直接把鋪蓋放在了短榻上。
衛潯眼角餘光看著了,沒出聲,默認了他的安排。
彥白放好了鋪蓋,對衛潯說
“該叫太醫來換藥了吧,現在可否?”
衛潯頭也不抬,隻說了一個字,
“好。”
彥白去門外安排,不一會兒太醫就過來了,向皇帝磕了頭,衛潯依舊頭也沒抬,
“先幫他換藥。”
院首已經領教了彥白在衛潯麵前的重要程度,如今已經適應良好,也沒廢話,利落乾活。
彥白看著拆開的紗布,掌心傷口已經止血,隻不過傷口周圍還有些泛紅。
院首觀察了一下,
“愈合的不錯,再上兩天的藥應該就可以拆掉紗布了。”
彥白多少有點臉紅,總覺得傷口太小,不夠體麵。
院首為彥白換完藥,衛潯也批閱完了奏章,把桌麵的東西整理整齊,站了起來。
院首上前為他處理傷口,彥白在旁邊幫忙遞東西,打下手。
衛潯身上的傷口有兩道還是很嚴重的,換藥的時候還滲了血。
彥白在旁邊看著直呲牙,衛潯卻麵不改色,仿佛一點也不疼。
而且,彥白注意到,衛潯身上還有不少舊傷口,應該就是這幾個月被追殺的日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