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墨和百裡淮帶著二十親衛迅速趕往漣溪嶺,漣溪嶺距離山莊也隻有半日的路程,他們現在出發應該能在漣溪嶺接到人的。
而距離漣溪嶺還有十裡的地方,一輛由兩匹逸風駒拉著的駒車正以最快的速度往漣溪嶺方向奔。趕車人是一位模樣看著五十幾的老者,雖然看著年紀大,但是駕車技術穩當,隻是眉宇間瞧著有些焦灼。
馬車內,一年輕男子摟著一個腹部隆起的女子,女子臉色慘白但是嘴唇烏黑,那眼底更是黑紫一片。男子摟著女子的手都在發抖,可說出的話又讓女子感到安心。
“娘子,你再撐一會,我已給家中去信,相信父親很快帶人趕到。”男子正是攜妻回家的百裡晏,他穩了穩心神後伸手將黏在妻子額間的發絲輕輕撫開。
“為了我們的孩兒,我定是撐一撐的。”女子雖然身體已經十分虛弱,甚至身體內部五臟六腑都有灼燒感,可她仍舊牽強的扯出一絲笑容,柔弱的聲音裡卻透著不屈的堅韌。
突然,一個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下一秒,一根利箭穿透馬車射入車內,百裡晏情急之下抱著蘭煙芷側到一邊,百裡晏扭頭就看到一支淬了毒的利箭刺在馬車內壁上。
“公子!”車外的男子驚呼,手上一用力就勒緊了韁繩,狂奔的逸風駒被拽得步伐淩亂,馬車的方向隨之發生了變化。
“江叔,我們無礙,繼續趕路!”百裡晏感受到馬車狀態發生變化,護著妻子的同時也提醒白江穩住心神趕緊回山莊。
白江聽到百裡晏的話後也放心了,隨後拽好韁繩調整逸風駒的前進方向。可沒走出幾裡地,一群身穿黑甲的人騎著黑色的逸風駒趕了上來,並把馬車圍住。
“衝過去!”百裡晏第一時間發出指令,白江也沉下臉來抬手抽打著逸風駒的背,逸風駒吃痛後奮起往前衝,一下就把左前方圍過來的黑衣人撞開。
雖然馬車的衝擊力很大,但是速度是比不上單匹馬兒奔跑的速度,不一會兒又被那些黑衣人追上,甚至那些黑衣人開始進攻馬車和趕車的白江。
白江一邊抵禦敵人的攻擊,一邊駕馭駒車,很快他的手上、身上都有了不少的傷口。
“夫君……若是我不能活,你一定要好好的愛護我們的孩子……”因為馬車不停的顛簸,原本就中毒的蘭煙芷此時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的狀態了。
要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子,或許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煙兒,不可胡說……”百裡晏心裡清楚,妻子的狀態真的很差。
黑衣人的領頭瞧見白江為了控製馬車硬抗他的攻擊,他對著手下使眼色,他身旁的兩人心領神會的一起對白江出手,白江無奈抵擋,那領頭順勢就把匕首插入了左邊那匹逸風駒的頭部,一擊斃命,那匹逸風駒來不及嘶吼就倒向一邊,馬車順勢就往左邊傾倒。
在感受到馬車發生變化的第一時間,百裡晏抱著蘭煙芷破開車壁飛身而出。白江也順勢往路邊一滾躲開了圍上來的黑衣人的攻擊。
百裡晏看到白江往他們這邊靠過來,他抬手就往白江身後追過來的黑衣人方向丟了一個發著藍光的東西。
“快躲開,是陣盤!”黑衣領頭看到那個藍色的東西第一時間警示,可是仍舊有衝得太快的三個黑衣人被困在了百裡晏扔出來的陣法裡。
“雲非晏,你們逃不掉的,你要是能把蘭小姐交給我們,我能留你們主仆一條賤命。”黑衣領頭人冷聲暗諷了一句。
“赤練,這話你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百裡晏抱著妻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逐漸靠近的男子。
“哈哈哈,是了,你們三個今天一個也彆想活!”赤練說完後握著手中的劍再次襲了上來,百裡晏因為抱著蘭煙芷無法應戰,身邊的白江順勢提刀擋下了赤練的一擊。
可赤練的修為比白江高出兩階,白江很快就被男子擊飛出去,白江倒地後呐喊出聲“少爺,快走!”
百裡晏在白江被擊飛的那一瞬就已經抱著蘭煙芷往另外一個方向撤,對方反應也慢一下就出現在了百裡晏三步之外。可下一秒赤練的腳底就亮起一道紫光,他和另外兩人就被困在了陣法裡。
看到赤練被困百裡晏不敢鬆懈,轉身往白江倒下的地方跑去,他將蘭煙芷放在裡邊草地上,讓她靠著一旁的柏樹,隨後立刻轉身往白江的嘴裡塞入一顆護心丹。
“雲非晏啊雲非晏,沒想到你竟是深藏不露,手上居然有紫階低品的陣法。”赤練的語氣聽不出來有多惶恐,他雖然被困在陣法裡,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這次出來主家可是給他一把破陣法器,橙階以下隨便破。
百裡晏聽聞赤練那陰陽怪氣的語調,眉頭皺了皺之後站起身走到赤練身前,當著赤練的麵又掏出兩個陣盤,一個一個丟在他的腳下。
赤練瞧著百裡晏的這個舉動簡直不敢相信,雖然主家事先就跟他說過雲非晏是一個陣法師,但是這個陣法師也就元嬰中階的修為,一個元嬰修為的陣法師為什麼會有紫階的陣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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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雲家他們也調查過,就是普普通通的商賈家世,不可能隨隨便便給這麼多陣盤給雲非晏帶身上的!
百裡晏絲毫不理睬赤練臉上驚愕的表情,要不是時間緊急,他甚至都想當著赤練的麵現場在他們腳底下刻畫一個殺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