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芝握著魂玉緩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她覺得自己的精神異常疲憊,可儘管如此,她絲毫不敢鬆懈。她扭頭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玄貓,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隻玄貓,她根本見不到母親的魂魄。
“謝謝你。”她能順利壓製體內的惡靈,也得益於這隻玄貓出手相助。
“謝太早了,我壓製不了她太久。”踏雪此時也恨自己修為不夠,沒法一下子將這個禍害給滅殺了。
它當初跟仙童許願的時候,怎麼沒要求自己是強大的存在呢,如果自己足夠強大,捏死一個惡靈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初它和它的族人之所以被那個惡靈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害,還不是因為它們太弱小,它們過於相信人類的善良,它們想不到人類中還有這麼會偽裝的人。
它的母親是一隻漂亮的三花貓,它有四個兄弟姐妹。起初,它們跟著母親在小公園裡肆意玩耍,曬太陽,奔跑,日子過得舒適又愉快。
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人類路過,母親就會撒嬌似的去蹭他們的腳,他們便會給它們投喂一些吃食,有肉,有一些香香的顆粒,嚼起來咯吱咯吱的,很美味。
原本瘦瘦小小的它們,在蹭吃蹭喝的過程中逐漸圓潤了起來,就在它們以為可以一直過著如此舒適的生活時,她出現了。
她跟其他人類一樣,一開始也是溫聲細語的跟它們說話,看到它們在她腳邊圍繞,也會歡喜的說上一句“哎呀!好可愛啊!”
然後就掏出一塊長方形的物件對著它們一頓拍,拍它們吃東西的樣子,拍它們肆意奔跑的樣子,拍它們在母親懷裡撒嬌的樣子,之後的每一天那個女人都會拿著那個叫手機的東西過來給它們拍照。
突然有一天,母親不見了,它們怎麼找都沒找到,它們成了孤兒。
再後來,兄弟姐妹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它害怕無助,它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又出現了,如救世主一般出現在了它的麵前,在所有人的讚賞下,用柔軟的毛巾將它裹住,小心翼翼的抱在懷中,聽她跟彆的人類柔聲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愛護它的。”
可等待它的根本不是什麼愛護,而是一間黑漆漆的房間,一個個生鏽的籠子,一具具觸目驚心的動物屍體。
黑暗的房間正中央,有一張冰冷的長桌,長桌上有一隻四肢被捆綁著的生物。在它被那個女人拎著後脖頸靠近時,它看清了長桌上被捆綁著的生物。
那是它的母親,原本漂亮的皮毛被這個女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剝了出來,整隻貓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儘管如此,它還能聽到母親微弱的聲音。
它聽到母親說“快跑。”
它驚恐的在女人的手中掙紮著,它不過一個多月大,在女人的手中根本討不到一點好,女人將它重重的扔到了一個鐵籠子裡鎖了起來,鐵籠子裡滿是鏽跡和血跡,它害怕的炸毛蜷縮在籠子的角落。
“嘖,這隻真凶,不過嘛,凶的更有看點。”那女人原本溫柔的模樣變了,變得冷血且猙獰。
它被關在籠子裡,看到那個女人將那個叫手機的物品架在桌子上,隨後她舉起一把刀繼續在母親的身體上劃拉著什麼。
四周很安靜,安靜得隻有那長刀劃破母親皮膚的聲音傳入它的耳中,它很害怕,它嗚咽著,呐喊著,可那女人似乎越發的興奮,甚至還發出駭人的笑聲。
母親死了,被那個女人折磨死的,她還將母親的屍體丟到了它的籠子前,跟它說“下一個就是你了,你得表現得更好才行。”
之後它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黑房間,隻有一盞昏暗的燈,四周彌漫著血腥味,或許是母親的,或許是其它兄弟姐妹的,或許是同類的,總之很濃鬱。
它被關著的期間,那個女人陸陸續續抓回來了好幾隻貓,有的是成年貓,有的是剛滿月的小貓,可到她手裡的貓幾乎都被她用殘忍的手法殺害了,她甚至還用那個叫手機的東西將她殺害貓的過程錄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它的毛色比較特彆,是全黑的,被那女人關在籠子裡,它又被餓得叫不出聲,那女人似乎都忘記籠子裡還被她關著一隻黑貓了。
因此它目睹了好多小動物被那個女人殺害的慘狀,最後那女人的刀還是伸向了它,當時它已經被餓得奄奄一息了,就算不被那個女人殺死,也要被餓死了。
可它哪裡知道,餓死也好過被那個女人折磨死要好。
在那把鋒利的刀劃破它喉嚨的時候,它還清晰的聽到那個女人說“果然,黑色就是不好,血的顏色都拍不出來了,都沒什麼視覺衝擊了。”
然後她就將它的皮剝了,那冰冷得刀一寸一寸的劃開它的皮膚。
很疼,很疼,那種疼痛讓如今的它想起都還會顫栗。
因為它太瘦弱,因為它已經被餓得沒有了反抗能力,那個女人就沒有捆綁它的四肢。
也就因為這樣,在痛到極致的時候,它用儘它所有的力氣伸爪撓了那個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