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
再長點,想知道,我想知道!
“……在做什麼?”
身處在遙遠且朦朧的迷夢之中,由井正雪靜靜的站在那裡。
從遠方眺望著眼前的草庵。
這是一座並不富麗堂皇,也不高大雄偉的簡陋草廬,然而卻因為某個人的存在,而讓這看似殘破的建築,源源不斷的湧現出熾熱的生機。
“你在做什麼?”
由井正雪重複了自己的疑問,朝著草庵之中蹲坐在地上的背影緩緩走去。
然而由井正雪那輕微的詢問,被猶如雷音般洪亮的聲音吞沒,完全沒有傳遞出去。
那是火,鐵,汗水和鮮血共同澆灌出的奏章。
金屬與金屬千百次的研磨,萬億次的錘煉,譜寫出了直擊他人靈魂的震撼的交響樂。
“你在做什麼?”
如同被那個炫目的身影所吸引一般,由井正雪頂著爐火的灼熱,熱浪的蒸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草庵之中。
看著眼前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舉起手中的鐵錘,敲打在另一隻手中尚未凝聚成型的劍的胚胎之上。
反複的加熱,捶打,冷卻,塑形,然後發散,收束,以此循環往複。
“那個……,你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由井正雪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第四次的詢問,那個男人才意識到了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他似乎不耐煩的回複,
“你看不見麼?我正在鍛刀,也就是鑄劍。”
啊。粗魯的男人?但是,他其實是有溫柔的內心的。
“你不是已經完成了麼?為什麼要重來一遍?”
由井正雪疑惑的看著男人手中本應該已經冷卻成型,卻又被他重新加熱重鑄的刀刃。
“因為這是未完成的失敗品。”
男人沒有回頭,一遍淡然的回答,一邊持續著手中從未停歇過的動作。
“失敗?騙人。”
由井正雪難以想象,雖然她不懂刀劍工藝,但是她好歹也是個元素魔術師,也是一個武人,對刀劍也有基本的鑒賞能力。
剛剛這個男人手中的劍刃——即使是剛剛出爐的嬰兒,也有著難以估量的魔力,充斥著難以估量的神秘。
這種程度的武器,已經超越了b級彆寶具能有的魔力含量,將其稱之為a級寶具也完全不為過。
這樣的神兵利器,竟然……是未完成的失敗品?
那他想要完成的,到底是怎樣的神兵利器。
“沒有騙你。”
麵對由井正雪的詫異,男人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也沒有與之爭辯,繼續持續的捶打著手中的刀鋒。
“……做不到我想讓它做到的事情,所以是失敗品,需要重鑄。”
“你想要做什麼……誒?”
就在由井正雪出言詢問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眼前的男人似乎蒼老的幾十歲
剛剛還英姿勃發的壯年男性,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步履闌珊的老人。
滄桑,年邁,滿頭白發……
……千子,村正
不是“宮本村正”。
走上前去,一邊呢喃著眼前的男人的真名,一邊朝著他走去。
“啊……”
得到了回應。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了起來,一邊朝著正雪走來,一邊用那雙如同燃燒著火焰一般璀璨的眼眸看著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