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洪?
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林澈看向了攙扶他起來的人,竟然是之前帶他去領封賞的小太監雨化鈿。
看樣子剛剛他飛出去,就是撞在雨化鈿身上。
而且,雨化鈿還會察言觀色,知道他似乎滿臉疑惑,率先為他解答起來。
聞洪!
林澈雙眼一亮,原來是他啊。
他將辛棄疾那首《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修改了一番,最後那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就是被他修改成為“聞洪老矣,尚能飯否?”。
當時他壓根就不認識什麼衛國公聞洪,隻是問了小青,大壯他們,哪個大將軍最受人尊敬?
小青一下子就說了好幾個,倒是大壯撓了撓頭說,從小就聽他老爹提起,有一位最厲害的老將軍叫聞洪。
大壯的老爹曾經也是當兵的,後來傷到腦袋了,但他爹還記得老將軍聞洪。
林澈仔細想了想,記憶裡的確是有一位大乾年邁的老將軍。
他乾脆就將聞洪寫上了。
想不到,今天是遇見正主了。
“林破軍,你當了這個鎮國公,是越來越放肆了。誰也管不了你了,是吧?”
聞洪開口怒喝,態度分明就是嗬斥。
林破軍向來目空一切,任誰都不放在眼裡。
但看到了聞洪之後,他也不由得眉頭一皺,收斂了殺氣,沉聲道
“老將軍,我隻是在教訓犬子……”
“什麼教訓?老夫年紀雖然大,可沒聾沒瞎,都看著呢。怎麼?你兒子捐贈了百萬白銀,你就要動手傷人啊!”
“老夫看你年輕時候,你就是心胸狹窄,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想不到,你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是這樣。要在皇陵殺你兒子是嗎?”
林破軍自認為養氣功夫已經到家,可是如今被群臣看著,仍然是麵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要是換作其他大臣,誰敢對他這樣訓話?就連明鏡司的遷靈公也沒有這個資格。
可偏偏,這位滿頭白發的聞洪,就有這個資格。
聞洪東征西戰,為大乾立功的時候,林破軍還是一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
第一份功勞,還是在聞洪的黑甲軍裡立下的。
林破軍這個人,向來自稱忠孝傳家,最講究規矩,現在聞洪,就是真真正正的師長,甚至,在戰場上,還是他林破軍的救命恩人。
林破軍可當真不敢反駁半句,隻是沉聲道
“老將軍有所不知。此子好大喜功,坑蒙拐騙,炫耀浮誇。捐善款,本來就是一件善事。他卻偏偏弄得滿城皆知,沽名釣譽,有損德行,並非真心實意……”
“鎮國公!我怎麼就不是真心實意?我捐的銀兩,不是真的嗎?”
林澈看到有人為他出頭,現在不趁機占一個理,還等什麼?
隻要穩穩地抱住了聞洪的大腿,應該就能活命。
林破軍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是真的會殺他。
林澈重重地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周身氣血變得通暢一些,走了出去,大聲道
“那一百萬兩,我可是親手交到了陛下手上。怎麼就不是真心實意?這些錢,能給災民買吃的,買穿的,他們餓不死,凍不死。你可以問問他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
“逆子!你坑蒙學子的錢,如此招搖捐贈,你還不知錯?”林破軍雙眸射出光芒,又要爆發。
林澈當即向聞洪老將軍拱手,行禮,朗聲道
“老將軍在此。不妨為我做個見證——儒家學子,你們出來。我林澈,有沒有騙你們的錢?”
這一次跟隨陛下上香,自然是百家齊聚。
儒家的好幾個大學士都在,正好學院裡也來了一批學子。畢竟待會焚燒祭詞的時候,還需要這些學子來朗誦。
這些學子之中,還真的醉月樓的參與者。
隻不過,他們互相對望一眼,都沒有人站出來。
聞洪老臉一沉,喝道“媽了個巴子,你們不是最喜歡吹噓身正,心正的嗎?究竟有沒有?出來說話!”
隨即,幾個學子就麵紅耳赤地走了出來。
帶頭的人,竟然還是鐘宿。
鐘宿低著頭,他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他是真不想再在眾人麵前丟臉了。
可是,那麼多師兄弟都看著呢,他隻能出來。
“我們,我們昨天在醉月樓,願賭服輸。的確是我們的詩詞不如靖安伯,我們無話可說。”
鐘宿說完,還對著聞洪行了一禮。
他又羞又愧,還渾身無力,是餓成這樣的。
從前一晚開始,他就在絞儘腦汁想詩詞要對付林澈,茶飯不思,一大早,他就跟師兄師姐一同前往醉月樓。
原本想在醉月樓吃一點的,可想不到被一陣降維打擊,他成為了最丟人的那個。所以,到昨晚,他是真的餓了,想找點吃的。
偏偏,他所有的錢都輸光了,還不好意思找同窗去借。實際上,其他師兄弟也一樣輸光錢了,共同挨餓呢。
真沒臉啊。
今天一大早,他餓得雙眼發昏,從山腳下爬上來,真的快要倒下了。這一路上,還看見林澈在旁邊大口大口的吃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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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