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覺得每位大臣都需要至少捐出一百萬兩。這才像樣!”
遷靈公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坐在輪椅上,拱手道“陛下,他們為官多年,要是連一百萬兩都拿不出來,那就說不過去了。要成為百姓的表率,那就應該至少捐出一百萬兩。”
眾臣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這遷靈公,這是要他們的命啊。
一百萬兩。
就算是他們有這麼多,難道還真的敢拿出來嗎?
薑離麵露不悅之色,道“你讓他們拿一百萬兩出來,那你當法正這麼多年了。你能拿出一百萬兩嗎?”
“微臣一下子,確實沒有這麼多銀兩。但變賣一些財物,這一百萬兩還是有的。再說了,微臣平日裡也喜歡畫畫寫字,有人喜歡買我的字畫,我也賺了一些。哦,微臣有個侄女外嫁的時候,收了一些彩禮。還有兩個侄子,在外城開了兩間店麵……”
“夠了夠了!”
薑離麵色一寒,打斷遷靈公嘮叨的說話,“你能湊夠一百萬兩,不代表所有的官員都能有這個錢。原本做善事,都是發乎於心。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為了最低標準了?多少都是心意。”
“我看諸多臣子擔心得沒有錯,就是你這種人會生出攀比之心。遷法正,你這樣的想法,當真是大錯特錯。”
“從今天起,你不用上朝了。留在家裡閉門思過。好好反思。本來朕還想將監管募捐的任務交給你,看來你並不適合。記住,反思一個月。少一天也不行!”
遷靈公還想辯解幾句,但看來女帝的麵色不悅,他也隻能低頭領旨。
“微臣,遵旨——謝陛下開恩!”
其他的大臣看在眼裡,心裡彆提那個高興啊。
有的甚至當場就要笑出聲來。
這個遷靈公,平日裡仗著陛下恩寵,弄得滿朝文武都對他忌憚三分。想不到今天,這個向來聰明過人的遷法正,也會惹怒陛下。
被禁足,閉門思過,也是活該。
事情至此,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薑離又對著群臣勉勵了幾句,對林澈誇讚兩句,本想擺駕回宮,忽然瞥見了林破軍。
薑離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異樣,她又瞥了林澈一眼,朗聲道
“鎮國公,朕剛才所說的,你可有異議?”
林破軍行禮道“微臣不敢有異議。”
“不敢有異議,那就行。本來你教導兒子,這是家事,朕也不想多管。可靖安伯,不僅僅是你的兒子,也是朕的臣子,是大乾的棟梁。”
薑離說到這裡,麵色一寒“靖安伯為大乾當了十年質子,這一次捐贈他可是百官表率。你就那麼想殺了大乾的功臣?”
林破軍臉色一變,當即跪下
“臣不敢!微臣,剛才隻是……隻是一時間念頭不通。還望陛下恕罪!”
“剛才念頭不通達的人多了,正如靖安伯說,理不辯不清,道不辯不明!既然鎮國公也讓朕恕罪,那你說說,朕該如何恕罪?”
薑離說著這話的時候,還看了林澈一眼。
那一眼,分明就是在說彆怕,你是朕的人,朕會罩著你。
林澈也大為感動,女帝陛下,微臣心裡感動啊,想不到微臣在下麵賣力,你在上麵也看見了,也給予臣這麼熱烈的回應了。
以後就算是讓微臣為你那啥儘,那啥人亡,微臣也在所不辭。
林破軍聲音鏗鏘,道“雖然這是微臣的家事,但陛下所言,便是聖旨。按律例,微臣應受杖刑!”
“言重了。因為這事,就要對一位國公施以杖刑。這不是讓天下人詬病朕的不是嗎?”
薑離也是迫不得已,那可是手握十萬重兵的鎮國公。
要是傳出去,因為鎮國公教訓了一下兒子,這兒子也沒有受什麼傷,更沒有斷手斷腳的,就要杖罰一位鎮國公。
天下人先不說,隻怕林破軍手下的十萬虎賁,就要不服了。
“這樣吧。你給一件隨身物品,就當是你賞給你兒子的。父子之間,還是不要動不動,兵戎相見的好。”
林破軍麵色難看,他能夠攜帶在身的東西,可絕對是貴重之物。
佩劍,戒指,玉佩,這些隨便一樣可都是價值連城,有錢也買不到的。女帝竟然要讓他賞賜給林澈?
這些東西,他可是想著將來傳給大兒子林搖光的。
可是,文武百官可都看著呢,陛下是給他台階下了,要是不從,難道當真是要被杖刑嗎?
要給哪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