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我哥搬過來住。”
“迎軍也是好小夥子,上回見著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他搬過來也挺好,街坊鄰居也都認識……”
又閒聊了幾句,大都是閻埠貴問蘇木在部隊大院的生活,蘇木則撿著不重要的說一下。
之前兩人也沒什麼交際,就是點頭打個招呼。
現在蘇木傍上了大腿,穿的也是人五人六,閻大爺的熱情也就變多了。
“你小子這叫什麼,叫苦儘甘來,聽說大院裡有機關食堂,過冬大白菜都是直接有人給送家裡……”
蘇木臉上掛著淺笑,沒有解釋什麼。
他也是要搬出來住的,至於最後是住這裡,還是跟大哥的安置房換著住,還都兩說呢。
這會兒也沒必要交淺言深。
“三大爺,您先忙著,我得先去趟供銷社。”
“去吧,去吧,哪天回來咱爺倆再聊。”
“我就是去商店買個掃帚和簸箕,這屋裡亂糟糟的,得拾掇拾掇……”
“買什麼啊,大爺家裡有,我這就給你拿來去。”
閻大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等蘇木開口,扭頭就走了出去。
步履矯健如飛,像是就怕蘇木拒絕似的。
在蘇木過來這段時間裡,對這位閻大爺的印象,還停留在‘斤斤計較’、‘摳摳搜搜’和‘勤儉持家’的觀點呢。
望著門口,眼角餘光裡還有地麵和牆壁原先家具的烙印。
跟蘇川軍一家子相比較,難怪人家閻埠貴能成為院裡的三大爺呢。
這路,不就越走越寬了麼。
迎著站在門口,等閻大爺拿笤帚和簸箕,突然眼角瞥見右邊有個盆被揚起,一片水傾灑過來。
蘇木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半盆水嘩啦一聲,被卯足了勁兒潑在地上,濺起許多水漬。
蘇木的褲腳瞬間多了十幾個泥點子。
抬頭望去。
陳劉氏一臉憤恨,端著盆,站在台階之上,瞧見蘇木看她,還故意大哼了一聲。
“咋回事,這是又咋了?”
閻大爺雙手拿著簸箕和笤帚,小跑了幾步,看到滿地的泥水,也忍不住皺眉。
街坊鄰居倒臟水是常有的,可撒彆人家門口,就有點太過了。
陳劉氏沒搭理閻埠貴,又哼了一聲轉身回屋。
“唉,算了。老陳家也待不了幾天,不跟她一般見識。”
“他們要搬走?”
“你以為剛才街道辦乾事來咱院裡是乾啥?”
“還以為是給東旭哥送通知的呢。”
“賈家的事白搭,上邊文件都定死了的,還能為他一家破例?這叫無規矩不方圓,國事家事,都得講規矩……”
“那還能是什麼事兒?就算陳國榮出了事,也不能趕一大家子走人吧……”
“也不算趕,就是得換個地方。”
這棟四合院的規格可不低,原本是四進帶西跨院的院子,後麵的院子被征用了,變成了現在的三進院。
但房子的高矮麵積和院落的大小可都沒變化。
住著寬敞,舒坦。
閻大爺有個不太好的習慣,說話愛繞彎子,關鍵時候總拿捏一下。
蘇木這會兒用著閻大爺的掃帚簸箕,心情也還行,就配合著捧哏。
靜待下音。
“據說是給一位新調來的警察騰地方……”
說了幾句,蘇木就要進屋開始打掃。
“你旁邊那小屋,剛才街道辦李乾事業說了,儘快清掉,你去收拾屋裡,外麵我幫你拆了……”
“哦,還有這事兒啊,我一會兒弄完了自己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