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紅燒胖頭魚。
掌勺的是蘇木。
雖然嫂子李曉蘭極力爭取過,但蘇木不太放心。
蒸魚也就罷了。
紅燒的話,還是他自己來,比較穩妥一些。
“小弟,你什麼時候學的這手藝?”
“跟酒館裡的師傅學的。”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
實際上,要是真的追究起來,會直接穿幫。
不過蘇木現在對大哥大嫂也很放心了,有些事兒,過得去就行。
沒人會真的深究。
蘇家廚屋裡香氣撲鼻,不多時就擴散到整個四合院裡。
自然而然的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
孩子的吵鬨聲此起彼伏,像夏日磚縫裡的蛐蛐的叫聲。
偶爾夾雜著哭喊和訓斥,以及零星的咒罵。
鄰裡關係表麵上都能維持平和狀態。
但關上門,誰家沒個恩怨情仇。
蘇家初來乍到,能夠引發的,也就隻剩下紅眼病了。
也就是蘇木耳聰目明才能聽到。
換做旁人,自然是察覺不了。
蘇迎軍這個大刑警,不也一臉坦然的吃著紅燒魚喝著小白酒,渾然不知自己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嘛。
倒是陳大奎出聲製止自家老娘的做法,讓蘇木有些意外。
確實是成熟、成長了啊。
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嘴裡,蘇木心中不由的感慨。
順手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明兒我就跟著瞧,一句話也不說,你就權當我不存在……”
臨走前,蘇迎軍特意囑咐了蘇木一聲。
他是怕蘇木有心理負擔。
畢竟自己的職業屬性,跟曉市這種非正規聚集行為,還是挺犯衝的。
“知道了,哥。”
回到自個兒屋裡。
蘇木關上門,去了空間彆墅洗漱一番後,才回到二樓的床上。
明天去曉市跟著大哥蘇迎軍。
倒騰麵粉、棒子麵這種事兒肯定是沒法做了。
隻能走最初的老路子,在價格差中進行極限拉扯。
這也難不倒蘇木,畢竟他商人的身份,對這種事手拿把攥。
而且現在有了金手指,對於一些隱藏在遮擋物下的價格比劃,也能探測一二。
軟硬件兼備,也不怕蘇迎軍看到。
反而會給他一種蘇木洞察敏銳,頗具商業頭腦的錯覺。
挺不錯的。
自此,在這個家裡,自己的曉市倒騰行為,也就算能半官方認可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偶遇冉秋葉的緣故,蘇木有點失眠。
翻來覆去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睡意。
索性他便把意識投放到空間裡。
外婆的三合院北屋東房內。
大炕上堆砌著一大堆東西。
糧食、冰箱、鍋碗瓢盆都堆在院子裡,那些暗藏的大小黃魚、被皮筋捆成團的三團美刀,一些零散的大黑十和幾塊、幾毛的錢財在炕頭堆成了幾十公分的小山包。
還有各種票據。
蘇木不知道崔金章的身份是東安市場的管事。
也就不知道人家弄各種票據可要比票販子容易的多。
他還誤認為這年代當基層小領導的,家中其實都有這麼多存貨呢。
誤差嚴重而不自知。
至於為什麼認定對方隻是基層小領導……
大點的領導看上去都會比較溫文爾雅,起碼表麵上會維持低調和藹的形象。
隻有渴望獲得而沒有得到的人,才會有心理波動,也才會造成各種各樣負麵情緒的發泄。
真正擁有的,反而會更顯的無欲無求一些。
蘇木把裡麵的大黑十以及散落的錢幣都歸攏了一下。
有六百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