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奎其實一直都不傻,更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莽。
不過有時候扮演二愣子會更輕鬆,還能混到更多吃喝。
今天他目睹了蘇木的軌跡後,突然也覺得好像除了自己,蘇木也一直有偽裝。
並不似他表麵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
人畜無害嗎?
陳大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股子狠勁兒,陳大奎至今想起來都會嚇醒。
俗話說勇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那一次,蘇木表現出來的,可就是要以命抵命的架勢。
被人後腦勺拍板磚都愣是沒鬆嘴。
陳大奎也是那次之後才發現,自己以為自己會不怕死,實際都是錯覺。
他敢打敢衝,可事實上,他怕死。
還怕的要死。
看著蘇木遠去的身影,他沒有再跟上去。
之前要不是他剛從四合院出來,距離小樹林不太遠,陳大奎也一定會追丟了的。
現在蘇木蹬著板車,陳大奎指定是追不上的。
索性就放棄了。
陳大奎回了四合院。
進家門的時候,扭著頭看了一眼中院。
從他家門口的位置,很輕易就能瞧見賈家昏黃的燈光中傳遞著熱鬨的氣氛。
跟自家冷冷清清的情況,有著極大的差彆。
“大奎,飯在鍋裡悶著呢,自己去舀。”
“知道了。”
陳大奎悶聲悶氣的回了一聲。
此時的他心事重重。
發現了蘇木一點秘密,接下來怎麼做才更好呢?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往自己床上一躺,陳大奎瞪著眼望著屋頂,陷入了沉默。
陳劉氏心不在焉的忙著手裡的活。
兒子一貫這樣沉默寡言,她並不覺得意外。
而且周一去看陳國榮,知道了他在裡麵挺難捱的,心裡也不痛快。
每天總會想起他嘴角的青紫,又心疼又無奈。
於是這兩天都很煩躁。
陳家同樣昏暗的燈光裡,氣氛清冷又壓抑。
蘇木今天到小酒館,被蔡經理拉著多聊了幾句。
也是問酒供應的問題。
這是酒館最關心的話題。
“牛大叔那邊說去周邊的作坊找一找,把早年的陳釀給搜集了,新酒的話,這一茬就彆指望了。不過肯定不會斷了咱們的供應。”
最後一句,可不是牛大叔說的。
是蘇木自身攢的底氣。
按照小酒館之前的銷售量,再供應七八個月沒啥問題。
要知道當初糧站順來的錢,還有曉市裡蘇木收入的一大部分,可都是換成了酒。
這還沒有算接下來牛大叔搜刮方圓幾十裡內的陳釀老酒。
原本還打算跟小酒館蔡經理和徐老板娘商量來著。
現在自己又多了一筆橫財,資金充足,也就不用了。
想到橫財,蘇木突然有種想要二探那戶人家的衝動。
自己的行為可謂標準的打草驚蛇。
很想看看後續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你坐下歇會兒,我給你整二兩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