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怎麼在這裡衝起冰刀來了?”
蘇木沒著急進去,門口有個看著像是老漢的,正在給一隻滑冰鞋衝勾。
這人,蘇木認識。
當年四川一起扛槍的戰友,一個班裡的大頭兵。
大山抬起頭,看了半晌才眼底發光。
“木頭,你,你活過來了?”
得,看來自己植物人這些年的消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大山隻是普通的大頭兵,最大官職也就當過班長,也一口就驚詫蘇木‘活’過來……
可想而知。
“是啊,大難不死,昨個兒剛醒,出來蹓躂溜達。你這是……?”
“好,我那還有大半罐自己泡的參酒,你來了我就指定留不住了。”
難道昏睡之中的植物人,身體狀態是不計年齡的?
不消耗陽壽嗎?
“早就退了,現在看冰場呢,日子清閒,也挺好的。”
兩人對話,就跟‘你瞅啥,瞅你咋滴’一個效果。
頑主黑子仗著人多,口氣也壯,毫不在意的嘲諷陳宏軍。
“你大點聲,彆虛。”
他那村西頭的林子裡可也挖了不少的野山參,不知道培養成啥樣子了。
“我說,我的帽子還我。”
大山笑著嘀咕了一聲。
“我哪根蔥也不是,你也甭管我是誰,今兒是上冰頭一天,把我兄弟帽子還給我兄弟,這事兒就算了了。”
陳宏軍把誇在脖子上的包拿下來,往手上纏“你跟我裝無辜是吧。”
細想起來,還真的挺嚇人的。
“這你帽子?”
“裡麵冰麵剛弄瓷實,木頭你要不要進去玩兩圈,在雅江邊那會兒,竟聽你吹噓,還沒真親眼見你滑過冰呢……”
嗯,小子不錯,有點臨危不亂的大家風範。
並且,隨著肖春生的到來,大院子弟這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整個小團體的氛圍也不一樣了。
空間裡還有沒騰空的大酒缸呢。
“你嚇唬誰呢。”
“大庭廣眾飛我兄弟帽子,有點過了吧?”
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高品質二鍋頭。
蘇木剛進來,就聽到不遠處肖春生攔住爭吵的雙方,說了這一句。
蘇木心頭一動。
這冰場被圍子圍了起來,出入口就這一個,不怕待會兒遇不到肖春生。
裡麵雙方對峙還在繼續。
哪兒還有人影。
哪有十幾年沒變模樣的人呐。
等空間改造完成,高低要弄一些出來。
用來泡酒得多讚,簡直不敢想象。
“走的倒是挺快的。”
搞不懂。
“你把帽子還我。”
“得嘞,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去溜達一圈,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過兩天去找你喝一壺。”
剛才之所以認了好久才認出蘇木,不是記憶太深遠,而是大山沒敢認。
大山也不外道,很爽利的笑道。
百年參應該有不少吧。
等大山反應過來打算開口叫住蘇木,借給他一雙滑冰鞋時,蘇木早就進去了。
蘇木就一屁股坐在紅底黑字的‘鍛煉身體’下麵,跟手寫牌匾‘冰刀王’的大山扯起閒篇子來了。
“嘿嘿,這誰兒閒的沒事兒乾,跑這兒多管閒事來了,這有你說話份兒嗎?你算哪根蔥啊。”
黑子洋洋得意,歪頭晃腦“行啊,你叫它一聲,他要答應,你就拿走唄。”
蘇木拍拍屁股,溜達著往裡麵去。
記得十倍杠杆就開了好些年,後來螣大神獸進去後教給了蘇木新的操作方法,把杠杆時間調到最大,範圍卻縮小到最濃縮狀態……
“口還挺正。”
黑子雙手插兜,斜著下巴自報家門“告訴你,我就是鼓樓這片兒玩的,我叫郭黑子,我大哥叫齊天……”
“我管你黑不黑天不天的。”
肖春生很厭煩這種見人就報自己爹是誰,大哥是誰的主兒。
“怎麼說話呢?”
“嘿,找死呢……”
對方說話擠兌彆人沒事兒,肖春生表現對他和他所謂的大哥不屑一顧,就立刻炸毛。
眼瞅著雙方就要擼起袖子動手。
遠處哨聲響起。
“那邊,那邊的,乾什麼呢,彆鬨事!”
一邊喊著,一邊往這邊跑來。
剛才領導也發話了,今天上冰第一天,憋了一年的頑主們,混混們都攢著勁兒來拔份兒,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肯定是不能讓冰場出大簍子的。
兩撥人瞧見有警察,眼瞅著這架就打不起來了。
郭黑子身邊的女人拽他袖子“警察,有警察。”
“散了,散了啊。”
遠處往這邊跑的人邊跑還邊喊。
讓人彆打起來彆出事是他們的目的,可真不想抓進去,抓了還得審問,記筆錄,都是自己加班。
郭黑子指著肖春生,一臉叫囂“小賊,算你今天有命,我就在這一塊,有本事哪天你來找我,怕你就彆來……”
“彆介啊!”
一個有些慵懶,又透著囂張的聲音從側麵傳來。
蘇木背著手,滑著冰刀,悠哉悠哉的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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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看過來。
郭黑子一眾人是叫囂的,鼻孔瞧過去的,沒發現蘇木有什麼不妥。
蘇木也就是個普通人,看上去還像是個青年,沒什麼三頭六臂的。
可大院這邊就不一樣了。
即便是陳宏軍這樣的小輩兒,哪怕沒見過蘇木,也看到過他掛在大院宣傳欄裡的照片。
這是犧牲掉的英雄又重新站在眼前的震撼。
葉國華是見過蘇木的。
肖春生更不用說。
“師,師父……”
蘇木搖搖頭“春生,幾年不見,怎麼變得這麼慫蛋了?這可不是大院子弟該有的作風。”
一句話,說的便是葉國華也難免羞澀的微微垂頭,心頭湧出一股血氣。
“有,有警察。”
葉國華囁喏著開口,聲音跟蚊子似的。
“國華是吧,大男人說話大氣點,不就是警察嘛,交給我。”
蘇木擺擺手,不以為意“哎,說你們呢,彆跑,也不用給他們留命,今兒我就瞧瞧這個算他們命好是怎麼回事,郭黑子是吧,來,讓我瞧瞧。”
一時間,雙方都有點迷瞪。
郭黑子倒是想要叫囂兩句,但旁邊斜著紮馬尾辮的姑娘拽了一下。
總是有聰明人,能夠發現點異樣。
對麵大院子弟的情緒就挺不一樣的。
“說你們呢,怎麼還聚在這裡,想被抓進去嗎?”
那群管理人員終於是跑到了近前。
他們一開始屬於出工不出力,以為跑兩步雙方就能散了,然後他們就不用非要趕過來,主要是起到震懾作用。
可跑了開口那邊雙方有散的意思,他們就又多加了兩句喊,結果雙方又擺正車馬不散了。
管理員也覺得自己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