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是最後一個索降的成員。
臨走前,他趁皚皚冰雪和淩冽寒風沒來得及反應,在通訊兵小劉的詫異目光中,像一隻笨拙的啄木鳥,在葉舒心的臉頰和嘴唇上啄了兩下。
每一下都很笨拙。
完全沒有偷襲然後躲開的迅捷。
特彆是啄葉舒心小嘴的時候,不僅耗時太長,最後還拉絲……
當著第三人在場,竟然搞藕斷絲連。
葉舒心尷尬癌都要犯了。
還沒反應過來,蘇木就快速奔跑,一躍‘跌’入冰川裂縫之中。
最終,蘇木是第一個到達穀底的。
他也不出意料的第一個發現了那名曾經發出求救信號的前種外聯合科考隊成員。
“這位是?”
胡八一和王凱旋下意識看向雪莉楊和陳教授。
“應該是聯合科考隊成員,他身上還有沒了電的信號發射器。”
陳教授分析道。
雪莉楊蹲在那人屍體旁邊,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在屍體上摸索,又翻看他斜跨的背包。
“這不是我父親。”
雪莉楊起身,冷冰冰的道。
蘇木翻了個白眼。
這娘們裝的忒假了。
真要是她親爹,豈能不一眼就瞧出來?
明明就是看到了屍體身上的手槍,想要偷摸藏匿罷了。
“槍你留著防身,畢竟你是漂亮國的資方,我們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萬一我們走散,你也有防身的工具。”
蘇木乾脆挑明。
“楊小姐,你發現了槍支?”
雪莉楊愣怔了一下,停滯片刻後,手腕一晃,一隻手槍便出現在她的手掌心之中。
“特事特辦,等我們出去,雪莉,你再把這把槍上交好吧?”
“好的,陳叔叔。”
小插曲平淡劃過,眾人繼續往前走。
昆侖山冰川縫隙深處,是一處綿延很長的巨大溶洞。
郝愛國邊走邊碎碎念“這邊是正南,裂縫應該是兩個山的夾縫,這邊,是正東,再往前走,就到了冰川正下方了……”
蘇木沒答理他。
走了幾步,前麵光線亮了一些。
四周一些結晶體在反射手電光線。
“這麼多雲母啊?”
楚健感慨道。
“什麼公的,母的?”
甭問,一行人中,能夠問出這麼反常識的,肯定是不學無術的胖子王凱旋。
“不是動物,是結晶體。”
郝愛國好為人師的機會來了,他立刻湊上前開始給王凱旋科普。
“雲母和水晶一般都生長在同一地層,就像這些……”
文化人,特彆是搞研究的,好像都有些好為人師的性子,徒弟郝愛國在昏暗壓抑的環境中,下意識通過講解問題獲得壓力的釋放。
陳教授身為郝愛國的老師,更不遑多讓。
“你們瞧這些雲母的顏色很深,這說明我們所處的位置曾經也在很深的地下,咱們能夠在這個海拔上看到它們,完全是因為地殼運動的結果……”
隻可惜陳教授和郝教授的連番上陣,科普猶如對牛彈琴。
王凱旋才不管什麼運動,什麼深淺,他手裡的鑿子碰了碰雲母,追問了一句。
“這玩意兒,它值錢嗎?”
薩帝鵬咧嘴笑了,郝愛國和陳教授的談興一下子就跌入冰點。
蘇木默默的走在後麵,他有關注雪莉楊的背影。
雖然穿的很厚,但或許是為了攀岩以及行動方便,她紅色成套的羽絨服很有修身的效果。
一眼望去,身材的弧度相當明顯。
後麵的尕娃都不好意思直視,特彆是在這種半昏暗的環境中,異性的吸引力會莫名滋生……
他一個新兵蛋子,稚嫩的小雛雞,覺得這種心思非常不對,便帶著惶恐不安,一個勁兒的用說話轉移注意力。
“這地方太神奇了,哎,你們說地下這麼隱秘這麼大,咋不在這兒建秘密基地呢?”
尕娃看著地底空間在手電筒照射下的色彩斑斕和巨大空間,很是感歎。
“尕娃,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大個子斥責他。
尕娃是個耐不住話的人,他快走兩步,湊到胡八一身邊“胡大哥,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兒?”
胡八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雪莉楊,緩緩道“等我出去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不用你說,我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到,你以前肯定來過這兒,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
尕娃說著,也偷偷看了一眼最後麵墜著的蘇木。
那不僅僅是一般人,那位是神人。
尕娃不知道,他昨晚聽大個子和他們連長湊一塊聊天時稀裡糊塗聽了幾句。
“能的你!”
大個子拽住尕娃,覺得他越來越‘放肆’了。
身為前輩,必須要教育教育他。
“腳趾頭你還有想法啦?擋教育我們要解放思想,但你也得實事求是,不能瞎說。”
“哎呀,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你懂不懂?”
“少廢話,後麵呆著去。”
作為連裡派來負責隊伍安全的兩名神槍手,他們一前一後護衛整支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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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娃憤憤不平的挪到了後麵。
前麵陳教授幾個又開始說話了。
“咦,前麵好像有水聲,估計是地下河。”
“我還從沒見過地下河呢,什麼樣兒啊?”
王胖子來了興致。
不一會兒,一行人來到地下河旁邊。
河麵之上有淡淡的霧氣,淅淅瀝瀝的水聲潺潺流動,遠遠看去,足足有十幾米寬。
胡八一讓眾人先休息一下,因為接下來沒有其他路,他們隻能涉水過河。
尕娃回過頭,發現沒了雪莉楊和蘇領隊。
心下一急趕緊往後小跑著打算去找。
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大片雲母的叢中,蘇領隊和小楊姐親密的並肩站在一起。
蘇領隊還倒拿著照相機,隻聽哢一聲,拍了張照片。
尕娃呆愣在原地足足五六秒鐘,等蘇木和雪莉楊走近才緩過神來。
心裡莫名空落落的,卻又大為震撼。
尕娃所謂的親密,就是蘇領隊將雪莉楊摟在懷裡,兩人貼臉站在一起拍了個照。
嗯,尕娃這孩子還不懂‘自拍’這兩個字的組合用法。
雪莉楊臉頰有些燙。
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本來就是打算拍幾張雲母的照片應付差事的。
她畢竟還是國際地理雜誌社的編輯。
可蘇木跟了過來,提議跟她合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