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他可以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那個錯誤。
何況那也不是錯誤。
因為蘇木麵對的,是蓄謀已久的女人。
女人買了酒,回了家。
帶了一個說要一起繼續喝酒的男人。
然而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
喝的酒變成了口水。
嘰嘰咕咕,嘰嘰咕咕。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醒來。
陳雪茹混身酸痛,慵懶,疲憊,精神卻又異常亢奮。
在這種矛盾的感知中,兩瓶從小酒館打包的二鍋頭,還靜靜趴在門口。
像是一對忠誠的守門狗。
蘇木不在身邊。
陳雪茹痛失枕邊人,心情一下子落入穀底。
昨夜的酣暢,美到了極致。
第一次感覺當女人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享受。
結果醒來發現,給自己帶來小女人美好的那個男人,不在身旁。
睜眼看不到枕邊人,便是空虛和失敗。
失敗的人生,陳雪茹經曆過一次,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唉。
陳雪茹幽幽歎息。
她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雙腿挪動,陳雪茹微微皺眉。
上一次感覺到不適,還是出嫁的那個夜晚。
卻也沒有現在這麼疼。
當然了,也沒有昨晚那麼幸福。
或許,幸福的代價,就是疼痛吧。
陳雪茹站起身。
邁步。
然後忍不住扶了一把牆。
裹上睡袍,趿拉著拖鞋走出臥室。
餐桌上有一張紙條。
陳雪茹眼前一亮,快走了過去。
邁步大了一點,又疼的忍不住微微皺眉。
出去一趟。
買午飯回來。
抬頭是寶貝兒,落款是丈夫本人。
挺有意思的。
陳雪茹不知覺嘴角勾出笑意。
簡單的一張紙,卻讓陳雪茹心窩都暖和了。
小腹的疼痛也仿佛減輕了似的。
陳雪茹的家還在綢緞鋪子的二樓。
從右邊胡同口進去,第一個路口左拐。
第一個門是常年關閉的。
第二個院門就是陳雪茹店鋪的後門。
有個樓梯上二樓,便是陳雪茹家。
這裡是陳雪茹家的祖宅。
一直都是。
這一片是最繁華的鬨市區,蘇木下樓便遇著好幾家鋪子。
挑揀了兩樣買了,拎著回去。
開門,就看到正在用大毛巾裹著頭發在擦拭的陳雪茹。
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蘇木突然就覺得拎著的飯食不香了。
他想再換昨晚的宵夜吃一頓。
一定能吃的很美。
蘇木說到就去做。
“哎呀,不要啦”
陳雪茹聲音裡沒有氣惱。
於是,蘇木篤定陳雪茹既要又要的本質。
女孩子說不要,就是好想要。
說不要啦,那就是快一點,不要墨跡……
蘇木神領悟力上線。
彎腰,扛起陳雪茹就往臥室奔去。
至於買來的鹵煮火燒。
就隻好暫且坐在餐桌上,稍等片刻了。
等來等去,等的兒也謝了。
滿滿一飯盒火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最後連心都哇涼哇涼的。
一牆之隔的臥室內。
動靜忒大。
喊聲此起彼伏,被男主人帶著來見女主人。
沒想到身為鹵煮火燒,連女主人的麵兒都沒瞧上兩眼,便聽了一場戲曲。
婉轉悠長,激昂頓挫。
猶如仙籟。
這是鹵煮火燒能聽的聲音嗎?
隻是普普通通攤子上的一份鹵煮火燒,肥腸有一些還沒能切十字刀。
生產基地連個遮風擋雨的屋簷都沒有,就是個獨輪小推車。
怎麼會得到如此厚愛?
鹵煮火燒感動壞了。
哭的渾身都冒汗。
鋁飯盒外層浸了一窩又一窩水。
它並不知道,如果按照比重比例來做個比較。
它出的水不比屋裡女主人出的汗少。
事實證明,沒吹乾的頭發容易打濕床單。
恨不得都能擰出水來。
“床單今天要換了。”
“你幫我換。”
“我買了鹵煮火燒。”
“你喂我吃。”
“這會兒估計已經涼了。”
“那你含熱了再喂我吃。”
“呃……我可以倒鍋裡加熱一下。”
陳雪茹……
這幾日,雪茹綢緞鋪的新聞一件接著一件。
女老板陳雪茹離婚了。
老板陳雪茹精神萎靡,無心經營鋪子。
老板去酒館買醉,跟一個青年一見鐘情了。
老板陳雪茹精神煥發,來鋪子裡視察了一圈,給每個員工都進行了表揚。
簡直太過分了。
這本就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看來老板的第二春果然到了。
隻是……
老板的新丈夫是哪位?
彆說這些員工,以及臨街的那些好打聽八卦的人們。
即便是剛剛當上居委會主任的徐慧珍,這位小酒館暗地裡的大老板,陳雪茹最好的閨蜜和最大的競爭對手,也一頭霧水。
“雪茹,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慧珍,你這新官上任,不趕緊忙你那一攤子事兒,跑來我這兒打聽八卦?”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跟我說,是不是有男人了?”
徐慧珍盯著陳雪茹,見陳雪茹目光微微閃爍,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是舊情複燃?”
“且,慧珍,你可千萬彆惡心我。”
陳雪茹果斷拒絕。
她答應蘇木按下兩人的關係和身份暫且不提。
無他。
蘇木跟陳雪茹坦白了。
在一起摟著睡的第二晚後半夜。
陳雪茹起夜,然後看到蘇木帥氣的側顏一時沒忍住,又折騰了一頓。
蘇木就趁著陳雪茹渾身酸軟無力,將她摟在懷裡,親密接觸著,將事情告訴了她。
陳雪茹肯定要鬨啊。
她是個很高傲的人,豈能接受當彆人家的小妾?
不僅是沒名沒分,關鍵還連拋頭露麵都不行。
隻不過陳雪茹把柄被蘇木捏著。
一會兒捏這邊,一會兒捏那邊。
陳雪茹顧東不顧西,顧左不顧右,最後接連失手,最終徹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