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拖著疲憊的身軀,前往收集淡水的沙坑。
一夜守候,雖然體力消耗不大,但卻相當耗費精神。
來到沙坑前,上麵鋪著的椰棗樹葉,都能明顯的感受到一股涼意。
“應該會有水的吧?”
“但我們沒有容器,就算有水,恐怕也喝不到多少,打開看看。”
陳景將覆蓋在上麵的椰棗樹葉全部移開,果不其然,沙坑裡的石頭,全都被打濕了,帶著明顯的水漬。
“沙子的比熱容低,白天升溫快,夜間降溫也快,所以大多數沙漠地區,都有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的現象。”
“利用這種晝夜溫差大的氣候規律,使用冷凝法,我們是一定能夠收集到淡水的。”
“方法沒錯,遺憾的是,我們沒有容器。”
陳景拿起石頭吮吸,將上麵寶貴的水滴,儘數弄到口腔裡。
儘管混合著沙塵,但他依舊覺得非常美好,這是他近二十個小時以來,喝到的,真正意義上的乾淨淡水。
“我必須要嘗試做一個容器,容器的發明,讓石器時代的人類,得以進化,從遊牧轉為定局,儲存吃不完的食物,作物的種子,包括淡水。”
“資源重要,工具同樣重要。”
“假如一個身無所物的原始人,從古老的非洲大地東部,遷徙到了沙漠地區,他想要活下來,那麼他要做的事情,除了尋找到水以外,就是製作容器。”
“但這件事情,要在我醒來之後了,我得趕緊把這些沙鼠處理好!”
陳景提溜著手裡,用樹葉綁成串的一群沙鼠,來到了火堆前。
“我沒有工具能給這些沙鼠剝皮,這種炎熱的天氣,不管生熟,肉類都會很快變質的,最多能保存半天的時間。”
“所以這八隻沙鼠,在在沒有特殊手段處理之前,隻能夠當做我今天一天的食物。”
“直接丟進火裡烤吧,大火會燒掉皮毛,至於內臟,一會兒不吃就行。”
“在荒野當中,如果實在沒辦法處理食物的不可食用部分,你就儘量把它烤得焦一點兒,這樣無論是什麼肉,異味都會少很多,當然,營養也會流失許多。”
“但它仍舊是十分寶貴的食物,不是麼?”
被炭火燒掉毛發之後,沙鼠看起來,連半個拳頭大小都沒有了,宛若一塊黑乎乎的焦炭。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眼下,幾乎是陳景麵對過的,最為惡劣的環境。
氣候極端,資源匱乏,不管是食物還是淡水,都少得可憐。
不過能在第一天就吃上肉,也算是比較不錯的開局了。
還記得去年在西伯利亞,開頭兩頭,他都隻能吃雪,少量堅果,還是從鼯鼠樹洞裡偷來的。
說起來,齧齒目鼠科的動物,似乎天生就跟陳景有仇似的,老是被謔謔。
荒島上的長毛鼠,鼢鼠,鼯鼠,到現在的撒哈拉沙鼠。
當然,真正的原因是,它們種群數量龐大,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非常強悍,因此無論在什麼地方,幾乎都可以看到鼠科動物的身影。
事實上,各個地區都有將鼠類作為食物食用的記錄,陳景也沒得選,看到什麼吃什麼,在擁有可靠食物來源之前,這就是冒險者的求生法則。
“它們的四肢和尾巴,都被烤得消失了,完全碳化,皮毛也是,現在可以輕易的撕開它們的身體,將裡麵的臟東西扔掉。”
“糊中帶著些焦香,不能說好,反正你們應該能想象到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