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府嫡支向來子嗣單薄,到了這一代也隻有一男一女。
男的便是容逸,清河侯府嫡子。
女的便是容蓮,容逸的妹妹。
容逸第一次知道錦繡公主的大名,是從自家妹妹嘴裡聽說的。容蓮出去玩耍之後,回來便拉住他對他滿臉興奮的描述著這位尊貴公主的行事作風。
看容蓮滿臉羨慕的樣子,他心下猜測這位公主應該是極為張揚的性格。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聽到了無數個關於酒樓事件的誇張版本,傳言最誇張的竟然是看一眼公主就會掉腦袋。
當容逸第一次見到錦繡公主的時候,是燈會那天。容蓮執意要拉上他一起去,他自小就寵愛自家妹妹,幾乎有求必應。
各家貴女都齊聚在客滿樓門前,等著那位傳說中的公主的到來。
當他看見這位公主從馬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心跳的快了一點。
麵前的少女十二三歲的年紀,麵容清麗,氣質雅致。身著一身淡綠衣衫,裙角處繡著含苞欲放的木槿花,頭戴珍珠簪子,白嫩的臉頰在珍珠的襯托下如奶油一般。
容蓮上前見禮,為自己做引薦。她轉頭向自己看來,一雙清澈的眼眸凝視著自己,桃腮帶笑,神情自然靈動。
他連忙上前行禮“容逸給四小姐請安。”
“無需多禮,我們走吧。”
麵前之人,禮數周全,聲音清脆悅耳,容逸覺得果然流言不可信。
之後,他們便一同去了燈會。相比較於見麵時的溫雅有禮,燈會上的公主更顯天真爛漫。
看著她大方的給自己婢女購買禮物,不時的和自家妹妹逗逗玩笑,幾人笑做一團,他的心情似乎也變得更加明媚起來。
他不是不開情竅的幼稚小子,當他發現自己的目光不自覺的會跟隨她時,他選擇及時懸崖勒馬。
她是他不能肖想的。
當在船坊上看到她獨自坐在窗邊,身影單薄孤寂,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的腿,他的手,他身體的一切都不受控製的向她走了過去。
他想要打破這份寂寥,他想要融入她的世界。
聽到她似乎不願意被賜婚,他心中一涼,難道她心中有意中人了?腦中快速的把適齡青年都想了一遍,並沒有找到和她交際特彆深的。
想到賜婚,他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一絲希望,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名單裡。
之後的日子裡,她和小妹幾人玩的更好了,日日出去踏青尋樂。他隻能把情愫壓在最心底,隻要偶爾見一麵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控製,誰知隨著她的長大,他開始越發的不安,及笄之後就會賜婚。
她不是普通貴女,他連追求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賜婚下來的那一刻,看著府中眾人歎息失望的表情,隻有他被驚天的狂喜淹沒了。
他白天裝作不為所動的樣子,一起和爹娘惋惜自己的仕途。
晚上回到床上,抱著被子偷笑出聲。
大婚當晚,容逸親手揭開蓋頭,看著這個自己肖想了許久的姑娘坐在自己的麵前,大紅的嫁衣,紅唇皓齒,嬌美的臉蛋比幾年前更好看了,他不禁有點看呆了。
“世子?”
她清脆悠揚的身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公主殿下。”
“你我已是夫妻,何必這般生疏,你喚我錦繡,我喚你阿逸可好?”
容逸隻覺的心跳如雷,臉上發燙。
“這不合規矩。”
“這裡隻有你我二人,我們私下裡就不要講究這些了。”
容逸這才叫出了他心裡一直想著念著的不敢宣之於口的那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