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還沒開到家門口,就遠遠的望見一對夫妻站在門口。
男人一身黑色長衫身姿挺拔,頭發搭理的乾淨整齊,麵容和樂珩有三分相似,通身氣質溫和儒雅。
挽住他的女人身穿一條白色長裙,腰身纖細,一頭秀發簡單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子束在腦後。
二人僅僅隻是站在那裡,就好似一幅江南煙雨畫。才子佳人,溫文爾雅,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車子停下,阿錦帶著小晉下車。
近看之下才發現,這對才子佳人早已不複當年風貌,男人眉間帶著憂愁,女人黑色的秀發裡暗生無數白發。
阿錦在看他們,他們也在看阿錦。
待二人看清阿錦的麵容時,這幅優美的畫卷瞬間被打破了。
女人欲語淚先流,她慢慢走到阿錦身前,
“是我的錦兒嗎?媽媽好想你!”
阿錦隻是微垂眼瞼並不說話,對著一位母親的淳淳思念之心,她說不出殘忍的話。
女人抹了抹眼淚,
“是我太激動了,孩子你彆介意,快進去坐吧。”
說著便拉起錦空著的另一隻手,觸手的皮膚乾澀粗糙。雖然手心沒有繭子,但也不是一個二十歲小姑娘該有的柔嫩軟綿。
女人心中泛起一陣陣苦楚與心疼,她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阿錦手指上的戒指,她低頭看去。
這一看徹底呆在原地,她顫抖著雙手捧起阿錦的手,輕輕撫摸著那枚黑色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我們兩個的定情信物。當初我還是個窮學生,你爸爸親手做了這對戒指向我求婚,後來他不顧家中反對硬是要結婚。”
說到這裡,陷入回憶的女人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結婚後他才告訴我,他是樂氏的大公子,而我隻是一個家境還不錯的小戶人家。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你哥哥,生米煮成熟飯,他的家族這才接受我。”
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阿錦的手背上,炙熱滾燙。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我的錦兒要受這麼多的苦難,我們母女要分離這麼多年,我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他!錦兒,是媽媽對不起你。”
女人再也忍不住抱住阿錦徹底痛哭起來,阿錦聽著耳邊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她一貫不會安慰人,拍拍背摸摸頭就是她的全部招數了。
男人看出了阿錦的為難,他克製住自己的感情,上前把女人攙扶起來,
“彆哭了,有話我們進去說,彆讓孩子們在外麵站著了。”
女人擦了擦眼淚,
“好,我們進去。”
女人一路上緊緊握住她的手沒鬆開。
家裡裝修的極為簡單素雅,阿錦拉著小晉坐在沙發上。樂珩端了一杯牛奶給小晉,給阿錦倒了一杯茶。
小晉極有禮貌的道謝,
“謝謝叔叔。”
女人這才注意到小晉,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這是你的孩子?”
“不是,是我弟弟。”
“小晉,彆瞎叫。這個叫哥哥,這才是叔叔阿姨。”
小晉極不情願的看了樂珩一眼,
“哥哥好,叔叔阿姨好。”
“哎,好孩子。小珩,去把零食拿出來給小晉吃。”
男人看著阿錦問道,
“錦兒,你能和我們說說這些年你生活在哪裡嗎?我們找了你十幾年,一直沒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