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哭出來,眼眶一下就紅了,顫著嗓音,多少有些責怪,“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萬一手術沒成功,我又在國外,豈不是最後一麵都見不上?”
宋暖把紙巾遞出去,安慰她“秦叔這不是沒事嗎?彆多想,他現在恢複得很好。”
擦掉眼淚,岑婉艱難地平複著心情,“好好的人怎麼突然會心臟病?”
“這個……您得去問禹川。”
有些事情不好從她的嘴裡說出口。
都是聰明人,聽宋暖這一說,岑婉多少能猜出些什麼。
她沉默著喝了口紅酒。
見她情緒好轉,宋暖道“岑姨,我知道你來a國是來找我媽的下落,這麼久過去了……是不是發現線索了?”
岑婉抿著唇,輕輕晃動著酒杯,沒有回答。
見狀,宋暖垂眸,她不知道岑婉在顧慮什麼,杜凡愉是她的親媽,岑婉究竟為什麼要瞞著她?
“岑姨,我媽對我來說很重要。”
“暖暖,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凡愉消失得太突然,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在明朗之前,少一個人知道,總好過多一個人知道。”
“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宋暖平靜地看著她,“也沒有知道的權利嗎?”
岑婉無話可說。
像是糾結很久,她長長歎了口氣,道“我確實是來找凡愉的,但至今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你今天約我隻是白費時間。”
宋暖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
一個多月,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她並不完全相信岑婉,“既然沒有線索,您為什麼會來a國,而不是去彆的地方?”
岑婉自知一旦開口,就躲不過宋暖的拷問。
她知道宋暖有多聰明。
就算她藏著掖著不說,宋暖肯定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岑姨,你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
“是。”岑婉深沉地呼吸著,把她知道的都告訴宋暖,“凡愉有個從小帶她到大的保姆阿姨,我聽她說過幾次,人就在a國。”
宋暖皺眉“保姆?”
能請得起保姆照顧小孩的家庭必然不會差,可她的記憶裡,杜凡愉似乎家境一般。
“沒錯,我過來就是找她,但一直沒有消息。”
岑婉道,“凡愉消失得突然,我從沒聽她提起過她的家人,除了這個保姆。所以我想,她如果還在,應該會來a國找保姆。”
宋暖腦子一片混亂。
捋了好久,才勉強捋順,她問“保姆叫什麼名字?”
“雷淼,應該六十歲左右。”
“其他呢?”
“我隻知道這些信息。”
從餐廳離開後,宋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散步,滿街都是標準的歐式建築風格,街上沒什麼行人,半空飄雪,有點冷。
她一直以為岑婉知道很多關於杜凡愉的事情。
沒想到隻是一個保姆名字,以及一個模糊的年齡、大概的位置。
在a國找一個中國人或許不難。
但前提是,能有當地的政府關係,這樣才能直接精準地找出雷淼。
顯然岑婉沒有。
她也不例外。
走得累了,宋暖找了張公共長凳坐下,掏出手機,點開厲景塵的微信,猶豫著要不要找他幫忙。
厲景塵會無條件幫她嗎?
宋暖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