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觀宇想不通,為什麼他的態度會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自從他娶了薑婕亭,他們的父子關係就陷入僵局。
厲景塵接手厲氏以後,兩人的關係才得到緩解,這麼多年一直如此。
為什麼說變就變?
他忽然想到什麼,脫口問道“是因為那個女人?”
厲景塵雙眸眯起,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給了厲觀宇答案。
“我聽你薑姨說過,既然在一起了,趁著後天帶回家來見見長輩,免得外人以為我們厲家看不上人家。”
厲景塵嗤笑,“厲家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她?”
“景塵,你彆總是曲解我的好意。”
“你是好意歹意,我能分不清?”他譏誚地輕笑一聲,“我喜歡的女人不需要你們同意,你彆自作多情了。”
厲觀宇也有些生氣了。
他們很久沒有這麼爭鋒相對過,上一次還是在他跟薑婕亭訂婚當天。
當時隻有十六歲的厲景塵大半夜不睡覺,砸了整個禮堂。
他沒有責怪,因為他有愧,跟趙昭儀離婚後一個月,他就另娶,他比誰都清楚,對不起厲景塵這個兒子。
所以隻是緊急派人處理好。
然而隔天正式訂婚,厲景塵黑了婚禮電腦,放趙昭儀的照片,放喪禮歌曲。
將整個訂婚宴搞得烏煙瘴氣。
那是他們父子二十多年來唯一一次吵架,甚至可以說打架。
收回思緒,厲觀宇眸色暗了些,“景塵,你任性也要有個度,彆以為掌控一個厲氏,就能在厲家說一不二,你還沒這個權力。”
“所以?”
麵對威脅,他滿不在乎。
“你還有婚約在身,你喜歡宋家的女人,我可以成全你,但解除婚約這事,沒有我,你解決不了。”
這是明晃晃地在警告他了。
厲家核心權力被他稀釋這麼多年,早就沒有多少在厲觀宇手上了。
這樣的警告對厲景塵來說,如同撓癢。
“婚約是你們自己定下,我從來沒有同意過,要是真鬨起來,本就是你的責任。”
“你——”
懶得聽他廢話,厲景塵直接掛掉。
林軒剛好將航班信息發過來,是明天下午的機票,估摸著到鄖縣要後天。
……
鄖縣,賓館。
宋暖給傷口上了藥,但手臂和肩部的傷沒辦法,隻能讓歐陽周景幫忙。
“厲景塵打電話給你了?”
她猝不及防開口問。
歐陽周景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心靈感應?我都走那麼遠了。”
宋暖聽得出他在故意緩和氣氛。
然而她並不覺得好笑。
“你說他安插了人是什麼意思?”她追問。
傷口全部上完藥。
他一邊收拾藥品,一邊慢悠悠道“這件事似乎不該由我跟你說。”
宋暖白了他一眼。
歐陽周景淡笑,突然蹲下抓住她的腳踝,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宋暖下意識縮回腳。
“給你上藥。”
“我自己來就好。”
歐陽周景也不強求,把藥貼放在她手邊,叮囑了幾句後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