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清雅大方承認,“否則宋氏這樣的小公司,不在我考慮的合作方範圍之內。”
方瑜大約猜到眼前這女人跟宋暖的關係。
多年社畜,她很少情緒外露,免得給自己招惹麻煩,現在看著鐘清雅,方瑜眼底卻閃過一道明顯的鄙夷與厭棄。
“鄭總,哦不,應該叫你鐘總才對。”
方瑜連笑容都懶得施舍給她,麵無表情地道“用假身份玩弄合作方,透支自己的信用,我不認為是聰明人做得出來的事。”
鐘清雅多看她一眼。
平平無奇的女人,長得連宋暖的一半都不如,渾身社會底層的窮酸味,哪來的勇氣笑她?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麵前撒野了。”
宋暖遞給方瑜一個眼神,道“方瑜,你先出去一下。”
宋暖已經開口,方瑜也不好再說什麼,把準備好的項目書又收回包裡,到門口等著,隻有宋暖和鐘清雅在房間裡。
“你費這麼大勁找我來,是想說厲景塵?”
宋暖先聲奪人,她沒什麼態度,很平靜,既不生氣,也沒看出有多少傷心,跟前兩天在餐館表現出來的鋒銳完全不一樣。
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鐘清雅也不像前幾天一樣沉默,侃侃而談,“我和你之間,除了他,似乎也沒彆的事情好聊,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聽聽這明裡暗裡的貶低和嘲諷。
宋暖一笑而過,不甚在意——也完全沒有在意的必要。
麵對鐘清雅這種人,越在意,就越正中她的下懷,隻要無視她,將她引以為傲的自尊心踩在地上,鐘清雅就會自我瓦解。
她漫不經心地捋著頭發,“所以呢?”
宋暖掀起眸,她的杏眸格外好看,清冷又有魅惑感,盯著鐘清雅看時,自帶笑意,“你喜歡厲景塵,是嗎?”
鐘清雅道“我喜不喜歡他,他都會成為我的配偶。”
配偶?
說的比唱的好聽。
這兩天,宋暖已經冷靜下來,能夠平靜對待這件事了,鐘清雅這點話術根本沒辦法惹惱她,反而讓她覺得好笑。
“說實話——”
宋暖淡笑,“我不是非厲景塵不可,是他非我不可。你不了解他,他這人想要什麼就一定會得到手。”
“你能用鐘家的權勢壓他一時,壓得了他一輩子嗎?”
剛說完,鐘清雅就發出冷笑,“權勢至少比感情靠譜,鐘家的權勢能不能壓得了他一輩子我不清楚,但他不會一輩子隻喜歡你。”
男人的喜歡是什麼很珍貴的東西嗎?
男人的愛最廉價了。
這一點,就連宋暖都無法辯駁,人生還長,厲景塵此刻的真心,沒辦法代表他一輩子的真心。
真心就是瞬息萬變。
宋暖難得沉默,讓鐘清雅看見了破綻。
她有些得意地說道“我跟你不一樣,不悔婚不是因為我多喜歡他,而且因為他是個合適的聯姻對象,不管是能力、學曆、家世,甚至是外貌。”
“這些條件都很符合我的要求,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費勁放棄一個合適的男人,再去找其他聯姻對象?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鐘清雅越說越顯出高傲。
她道“隻要不懷孕,你跟他在一起,我不反對。”
男人底色就是如此。
就算沒有宋暖,也會有林暖、陳暖。
與其逼他們分開,不如選擇祝福,隻出軌一個女人,總比出軌四五個女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