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暖,似乎都在等著她打電話給厲景塵,尤其是經理,那雙瓜子眼瞪大得都快掉出眼眶。
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害怕宋暖真的打出電話。
宋暖嘴唇抿成直線,臉色差極了,打電話去質問厲景塵,相當於直接告訴他歐陽周景跟她在一塊。
既然這樣,讓經理檢查房間也沒什麼。
反正遲早都會讓厲景塵知道。
宋暖徹底擺爛,煩躁地擺擺手,“隨便你們,進去查吧。”
她不阻攔,經理卻發怵不敢查了。
住著歐陽周景的房間,認識厲景塵,還敢對厲景塵身邊的特助大呼小叫……經理光是想想,腿肚子就忍不住打顫。
他一邊快速回憶自己哪裡惹惱宋暖,琢磨著好好跟她道歉,一邊給保安大隊使眼色“你們先出去等著。”
保安大隊不明所以,但很聽話地離開了。
他們走後,經理彎腰陪笑,“不好意思女士,您也聽林助說了,規矩確實是這樣,我們就是執行的,畢竟出了意外誰都擔待不起。”
宋暖睨著他,“那你把保安撤走乾什麼,不查了?”
“您是自己人,說沒有問題,那肯定就是沒有問題。這麼晚了,檢查起來也耽誤您休息。”他苦哈哈地笑著。
宋暖拿話嗆他,“出了意外,你擔待得起嗎?”
經理欲哭無淚,就差跪下給她磕兩個。
宋暖不是恃強淩弱的性格,教訓兩句,挫挫他的銳氣就得了,她揮揮手,示意經理離開。
他如臨大赦,一溜煙跑沒了。
直到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宋暖才打開臥室的門,拉開的瞬間,靠著門的男人身形不穩,隨之朝她傾去。
宋暖毫無防備,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壓在她身上,她根本扛不住,直接摔倒在地上。
好在貴賓房配置到位,地麵鋪了進口厚毛毯,摔下去倒是不冷不疼,但歐陽周景有些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
“喂,歐陽周景。”
宋暖推了推他,不僅推不動分毫,還清晰感受到他的唇在她的脖頸處掠過,像在親吻。
她確信自己對歐陽周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這綿軟的觸感,還是讓她的身體觸電一般,不可控製地顫了顫。
“宋暖……”
歐陽周景低低地喊著她的名字,仿佛睡夢中的囈語。
不知道為什麼,宋暖一陣頭皮發麻,她發現歐陽周景狀態怪異,但這個姿勢,她沒辦法看清他的臉和身體,根本無從判斷。
“歐陽周景,你先起來。”
他嗯哼一聲,很難受一樣,除此之外,沒有彆的動作。
宋暖有些不安,“你怎麼了?”
“熱,疼。”
他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宋暖連忙追問“哪裡疼?你受傷了嗎?腳嗎?是不是剛才被我踩到的?”
他又不說話了。
這麼躺著也不是辦法,就算宋暖不介意被壓死,萬一歐陽周景真有傷,耽誤治療,出現大問題就得不償失了。
貴賓房的隔音很好,宋暖直接放棄呼救,她的視線在周圍逡巡,試圖找出什麼有用的工具,看了一圈,眸光定格在歐陽周景的手腕上。
他戴著iatch,有急救功能。
宋暖也不確定遊輪上能不能使用,她拽著歐陽周景的衣服,想讓他的手腕擺上來,方便她用手表打電話。
然而他們這樣的姿勢實在詭異,她一動,歐陽周景就跟著動,她不得不用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腰,按住他,就像在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