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周景打斷她,“你一直在這裡?”
嘴邊的‘是’差點脫口而出,宋暖忍住了,她照顧歐陽周景是出於朋友情誼,再退一步說,歐陽周景幫過她那麼多次,她也不好放任他自生自滅。
承認又怕歐陽周景誤會。
想了想,宋暖道“沒有,我剛過來沒多久。”
要不是她眼下的黑眼圈明顯,歐陽周景興許真的信了她的話。
大約猜到她隱瞞的理由,歐陽周景隻是笑了笑,沒有揭穿她,“早飯吃了嗎?”
她搖頭,“你昨晚為什麼……”
“宋暖,先吃完早飯再說吧,你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臉色很蒼白。”
他這麼說,宋暖也不好再追問,何況她也真有點餓了。
貴賓房的服務速度是最快的,叫餐服務過沒多久,侍應生就推著餐車進來,中餐、西餐都有,準備得很齊全。
吃飯時兩人都沒說話。
安靜片刻,歐陽周景主動挑起話題,“我昨晚從房間離開後,去甲板吹了會風,遇見鐘清雅,聊了兩句,去清吧小酌,在那之後的記憶,就是在你的房間裡醒來了。”
他昨晚就遇見鐘清雅?
宋暖哦了一聲,她對這個名字已經生理性厭惡了。
“你和阿景吵架了?”
“嗯。”
歐陽周景壓著唇角,神色淡然中夾雜一絲對她的擔憂,“因為我嗎?”
宋暖扒著蛋殼,“也不算。”
“那是為什麼?”
“鐘清雅在他麵前亂說話,他相信了。”她帶著報複心理說出這話,也許是孤立無援,宋暖此刻很希望歐陽周景跟她一起指責鐘清雅的不是。
事實也的確如她所願。
“鐘清雅心思很深。”他簡單地評價。
“不說她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人敲門,連敲三聲,間隔幾乎一樣。
宋暖起身要去開門,歐陽周景叫住她,“我去吧。”
她點頭,又坐回去,餘光卻發現歐陽周景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說不上是詭異,但很不自然,像受傷一樣。
門外。
看見開門的人是歐陽周景,林軒眯眼,他好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林軒揚起標誌性的弧度,假裝不知情,客氣道“歐陽總,我來接宋小姐回涼城。”
不用想就知道是厲景塵的命令。
好不容易有相處的機會,歐陽周景不想輕易放宋暖離開。
再自私點說,她現在跟厲景塵鬨矛盾,是他趁虛而入的好機會,他們分開他才有機會,如果讓他們見麵,說不定就和好了。
“她知道嗎?”
“厲總跟宋小姐說過,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親自打電話問下厲總。”
聽見聲音,宋暖從屋內走出來,“誰?”
“是我,林軒。”
“……”
宋暖想起厲景塵說林軒今天來接她回涼城,她冷笑,“他不是讓我待在遊輪上不走,也彆回去管公司麼?”
林軒不知道他們小情侶又在鬨什麼矛盾,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不知道,厲總隻說讓我來接您。”
宋暖挺想回去的。
她怕厲景塵真的生氣把她困在遊輪上,趁機對宋氏做些什麼。
但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怨念讓她的理智落了下風,莫名其妙地就想跟厲景塵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