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悲痛欲絕的男人,一名警衛拿起了56衝對著男人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下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男人的臉砸在了汙泥堆裡麵,他想要掙紮著抬起頭,但是那名內城衛隊士兵根本沒有給他機會,而是拿著槍托一下下的將那個男人的腦袋砸成了一灘爛肉。
緊接著這個男人的屍體被直接扔進了滿是食屍鬼的池子裡麵,變成了它們的食物,廢土,最值錢的是人,最不值錢的也是人,生命在這裡根本就是個笑話,不論是什麼光芒,都無法照射到這個陰暗的角落裡麵。
屍體一具具的被抬過來,人群中不斷的傳來小聲的啜泣,一名帶著孩子站在人群最前麵的年輕女人看著一具被那些奴隸直接扔進水池的屍體捂著嘴小聲的哭泣,在她前麵的孩子卻大喊了一聲
“不要扔我爸爸!”
一旁的警衛循著聲音回過了頭,那名女人意識到孩子剛剛的聲音將會帶來多大的麻煩,頓時麵無人色,想要立刻帶著孩子離開,但是站的最近的那些警衛已經將孩子的胳膊直接抓住了,緊接著女人和孩子便被這些瘋子一般的警衛拖了出來。
“呦嗬!長得可以嘛!叛亂分子家屬!一律視為奴隸!”
負責收拾屍體的那個小頭目將跪在他麵前的女人直接一把拽倒在了爛泥地裡麵,滿是汙泥的鞋子狠狠的踩在了女人的後背上,一旁的孩子哭喊著想要掙脫,發出了刺耳的哭喊聲。
“壞人!放開我媽!放開我媽媽!”
“媽的!煩死了!給我把他扔進去!”
一旁等待的士兵就像是終於從那尖利的喊叫聲解脫了一般,笑著將看起來還不到5歲的孩子直接扔進了汙水池當中,刺耳的尖叫隨著食屍鬼咀嚼聲頓時戛然而止,而那個可憐的女人趴在地上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甚至連哭泣都不會了。
那名領頭的警衛拽著女人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伸手掐著女人的臉,一臉賤笑的說道
“現在那個死人和小雜種也沒了!跟了老子帶你去內城給我當狗!老子吃飽了還能給你點甜頭!來!乖狗狗!叫兩聲!”
這名小頭目一手拿著手槍,一手捏著女人的下巴,可憐的女人早就已經被這個世界徹底將自己的人格都摧毀了,她隻會哭,流淚,喉嚨裡麵不斷地發出哽咽的聲音。
“麻痹的!狗東西!老子讓你叫呢!”
小頭目狠狠的給了女人一耳光,直接將女人的嘴裡打出了血,手槍拉動了套筒頂在了女人的頭上,周圍的那些警衛就像是在看一場喜劇一般,咧著嘴笑著。
“旺旺!”
“哈哈哈哈哈!”
“好!乖狗狗!以後你就是我的狗了!算是我對你的恩賜了!來!叫兩聲!”
“旺旺”
看著這一切,張文靜已經完全被嚇破了膽子,那些衣著光鮮裝備精良的警衛簡直就是行走的禽獸,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兩名外城區的小安保則是小聲的議論道
“娘的!這群內城的狗!以為當了黃景秀的衛隊就了不起了!碼的!昨天晚上都是咱們和那群暴徒打,他們一個個都他娘的縮了卵子!就會拿外城區的窮人撒氣!”
“閉嘴吧你!你不想活了!?該乾啥乾啥去吧!彆給自己找不痛快了!走!走!走!”
兩名小安保的聲音逐漸遠去,張文靜繼續在那裡呆呆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裝載死屍的板車綿延上百米,滴落在地上的血液被凍結甚至都成為了一條暗紅色的冰帶,格外的駭人和可怕。
無法想象在城牆垮塌的那一刻,這些已經被這座城市的資本家們剝削的體無完膚的人們到底有多麼瘋狂的衝進了這個缺口,無數人揣著開啟新生的方式跨過不可思議的距離,但是真正的現實卻是他們隻能被吸乾自己的骨血去滋養這座不屬於他們的城市。
越大的希望就是越大的失望,張文靜看著那具熟悉的麵孔睜著空洞的眼睛,胸口滿是汙血的屍體,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悲傷了,她的父親在她的注視下被扔進了那個已經被染紅的臭水溝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了,她想要喊一聲父親的名字,卻被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找死啊!”
張文靜呆呆的看著麵前這個熟悉但是又陌生的男人,已經被嚇傻的腦子裡回想著關於他的一切,過了十幾秒,她終於想起來了,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在她住處隔壁的那對老夫婦的兒子。
徐兆偉捂著張文靜的嘴,將她直接半拖著回了院子裡,當看到被徐兆偉帶回來的張文靜,她的母親頓時哭喊著跑了上去抱住了失魂落魄的張文靜,她哭喊著,泣不成聲。
“孩子啊!你以後彆到處亂跑了!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擔心你!你要是沒了!我還能指望上誰啊!”
“媽爸沒了,他去了城牆裡麵,被殺了”
“我知道我已經猜出來了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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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張文靜的母親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或許是這一路上見多了生離死彆,她已經不會為某個人的離去而悲傷了,更多的是要為自己的未來何去何從的茫然。
徐兆偉看著悲痛的張文靜母女,無奈的拿起了自己的帽子,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門口張望的父母,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微笑,衝著父母擺了擺手,準備繼續去執行巡邏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