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江知眠的警告,趙景行不屑於理會,甚至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江知眠很是氣惱,他隻能拿那把劍說事“這把劍到底多寶貴,但她送給了我,那便證明我在她心裡的地位。”
聞言,趙景行漆黑的眸子裡終於了有了波瀾。
他抬眸,盯著江知眠,語氣陰沉“所以,你是希望我殺了你,再將它搶過來嗎?”
他要殺他?
江知眠皺眉,就準備先出擊。
結果,趙景行動作快到他都看不清楚,他的肩膀瞬間被摁住,內力完全使不出來。
趙景行壓製住江知眠,冷聲道“她送給你的東西,是希望你發揮它真正的用處,而不是讓你拿來炫耀的。”
“你這種行為,隻會讓我覺得,你辜負了她的用心。”
將江知眠推到牆上,趙景行鬆開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隻留江知眠在原地,耳邊不停地回蕩他方才的話,神色越發懊惱。
他竟覺得,那話十分有道理。
他差點就辜負錦書姐姐了。
……
沈瀾舟早就在另外的角落處停好了馬車。
見趙景行回來了,他忍不住調侃“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想礙他們的眼,自己選擇回來的。”
趙景行看了他一眼,說“不成熟的小屁孩,有何可懼的。”
沈瀾舟聳了聳肩,然後慢悠悠地扇扇子“是是是,沒什麼好畏懼的。但幼稚的小屁孩總有成長的一天,起碼他夠坦蕩,夠主動。”
“不像某些人,一直在逃避。”
明明對曲錦書有意,但又因自己的灰暗過往,望而卻步。
景行什麼都好,就是對感情的事,太過擰巴。
“也許某一日他會打動錦書,而有些懦夫隻能圍觀他們的幸福。”沈瀾舟又感慨了一句。
趙景行端著茶杯,指腹微微用力,神色晦暗。
他腦海之中不禁又回想起了那夜自己做的夢。
她嫁給旁人,她的孩子喊了旁人作爹爹。
“景行,你無非就是擔心,自己的身世會連累她嗎?可是現在的你,完全有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人總該為自己活一次,不是嗎?”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兄弟我隻勸你最後一次。錦書方才走的方向,是賀家的方向。而據我的人報信,賀修鈞做了幌子,隨曲兆出京的人隻是他的替身。他現在應就在賀家,守株待兔呢。”
什麼?
“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趙景行猛地抬頭。
沈瀾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隻幫我兄弟的媳婦。那曲錦書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顧她的生死。”
趙景行的拳頭攥緊又鬆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迅速撥開馬車簾子。
沈瀾舟知道對方應該是去曲家了,他癱瘓似地斜靠在馬車旁,拍了拍胸口,長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方才以為景行要弄死我了。”
“但願這次能逼景行承認自己的心。”
“兄弟我儘力了。”
……
等趙景行趕到賀家的時候,竟發現賀修鈞院子後麵的假山,竟有一個洞。
此地應有暗道。
地上也有很多淩亂的腳步,深淺不一。
他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馬上進去。
果然,裡麵有一條很長的暗道。
裡麵隻有微弱的光,但足以讓他看清楚地上的血跡。
在這一瞬間,趙景行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加快腳步,繼續往裡麵走去,血腥味更重了。
終於,他看到一處有更明亮的光,那裡也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