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赤裸著上身,背負著荊條,粗糙的荊條上布滿著大小不一尖銳的刺。
每一根刺都閃爍著寒光,似乎隨時都會無情地紮進他的皮肉,帶來鑽心的疼痛。
隻見他直挺挺地跪在院門外低垂著頭,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在身上,讓他直不起腰來。
在這片熾熱的溫度中,他的心思令人難以捉摸。
不知是在深深地懺悔過往的過錯,還是在心懷忐忑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裁決。
“什麼人?”
江平的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絲毫喜怒。
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眼前的場景,目光最終落在了那人身上。
卻也隻是短暫停留,此人在他眼中並無特彆之處。
“仙師,這人我們也不認識,他口口聲聲說是來請罪的。”
李顯立馬跑到江平兩米遠的地方,整個身體匍匐在地,磕頭叩拜,聲音中充滿了敬畏和惶恐。
他的額頭觸地,因緊張而微微顫抖,每一次觸碰地麵都帶著深深的謙卑。
“我們拖拉硬拽,打罵威嚇都無濟於事,就連槍都拿他沒辦法。”
李顯繼續說道,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慮。
他微微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江平的臉色,又迅速將頭低了下去。
生怕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滅頂之災。
隻能埋頭靜靜等待著江平的指示。
江平緩緩踱步向前,腳下揚起的細微塵土在陽光下閃爍著,宛如金色的霧靄。
他走到那負荊請罪之人身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
“晚輩楊玄,特來向前輩請罪。”
楊玄身體微微顫抖,連帶著聲音都有些不穩,一顆頭依舊深埋不敢抬起。
他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晚輩一時糊塗,在晚宴中犯下大錯,自知罪不可赦,隻求前輩能給晚輩一個贖罪的機會。”
楊玄的聲音帶著哭腔,那顫抖的語調訴說著他內心的煎熬與痛苦。
江平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如炬,透過楊玄的身軀,直擊他的靈魂。
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隻有那炙熱的陽光依舊無情地照射著,將每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江平的決定。
楊玄的汗水不斷滴落在地上,瞬間就被乾燥的土地吸收,隻留下一點點微小的濕痕。
“不錯,能屈能伸,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