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般若笑容明媚,舉手投足間,儘顯一國公主的風範。
可是,說出的話,卻令人渾身不舒服。
她上下打量晏青葙,仿佛是在品評貨物,偏偏她的臉上還掛著無害的笑,完全看不出她的惡意。
錦司晃也察覺到了慕容般若的不懷好意,剛要為晏青葙打抱不平,就看見晏青葙往前走了一步。
她回給慕容般若一個十分溫柔的笑
“公主殿下前來拜訪是本王妃招待不周!”
“怕是公主不懂大乾的規矩,到主人家拜訪之前,需要拜帖。”
晏青葙的眼神清明,看著慕容般若的臉,依舊清冷的道
“更何況,公主殿下和司晃是各自為國,能遇上公主也是迫不得已罷了!”
還不打不相識,哼,怕不是一廂情願。
慕容般若自然聽出了晏青葙的諷刺,說她沒有禮數,說她自作多情。
不過,那又怎麼樣,她跟楚王在戰場上廝殺,有來有往,惺惺相惜。
她們是對手,這種感情,豈是晏青葙這種如柳扶風的女人明白的。
慕容般若笑出聲,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
“般若是征戰沙場之人,自然不是那種隻會琴棋書畫的閨閣女子!”
“本公主的手是用來握劍的,不是用來取悅男人的。”
白薇翻了個白眼,這個什麼六公主,真是不知所謂。
晏青葙一聽就笑了,握劍的手就要比繡花的手高貴嗎?
不見得吧。
不是用來取悅男人,如今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她身邊的男人。
晏青葙瞪了錦司晃一眼,若是知道這家夥爛桃花都排到大渝去了,她才不會輕易嫁給他。
錦司晃連忙用眼神求饒,這跟他真的沒關係。
看著兩個人的眼神交流,慕容般若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她立刻出聲道
“楚王妃應該是不知道戰場是什麼樣子的。”
“血雨腥風,屍骸遍野,隻有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在那種惡劣的情況下活下來。”
“像楚王妃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還是在房間裡繡繡花,寫寫字,更為妥當!”
晏青葙的臉上掛上寒霜,看著麵前炫耀自己的女人,心中沒有半分好感
“血雨腥風?屍橫遍野?”
“那都是我大乾的子民們,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和平,卻成為了你炫耀的資本!”
“怎麼,你很自豪嗎?”
“驕傲自己能以一敵百?還是覺得自己能所向披靡?”
“你所有的功成名就,都是你們大渝的兵士用一身熱血換來的。”
“若不是你生皇家,你以為你能站在他們的屍體耀武揚威嗎?”
“我們大乾的女子能在閨閣裡繡花寫字,並不是我們上不去戰場。”
她又看了一眼錦司晃,眼神中帶著崇敬。
接著看向慕容般若
“是因為,我們大乾的男人將試圖侵犯我們領土的人,死死地擋在了外麵。”
“所以,我們能夠安居樂業,能夠寫詩作畫,能相夫教子!”
“倘若有一日,大乾需要,我們同樣能脫下紅裝換戎裝!”
錦司晃的眼睛迸發出光亮,這就是他的小妻子,身體裡流淌著的熱血,從未熄滅。
沒錯,這丫頭,從未變過。
賀蘭此刻對晏青葙十分的敬佩。
他們王妃真是不一般,王爺果然是慧眼識珠。
慕容般若的眼神則是變了又變。
一番話說得她有些無地自容,沒想到這深宅婦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