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的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一絲迷茫與糾結,她微微咬著下唇,內心陷入沉思。
她知道哥哥的擔憂絕非毫無根據,在這末日之中,人心險惡難測,確實不知道遇到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然而,蘇明等人給她的感覺卻又並非那般邪惡,她能感覺到他們的眼神中偶爾流露出的善意。
隻不過,貌似今天哥哥的做法,讓人家有些不開心了,但即使如此,人家也沒有憤怒,直接離開了,這更讓她覺得蘇明等人不是壞人。
她輕輕歎了口氣,心中默默祈禱著嫂子的病情能夠好轉。她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嫂子被病痛折磨。
同時,她也在心底裡暗自期盼哥哥接下來在去尋找藥物的途中不會遭遇危險,每一步都能平安順遂。
要不是她的異能毫無戰鬥力,甚至還會讓她們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她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幫助哥哥出去搜集物資的心了。
她的異能是魅惑之心,單聽名字便能知曉這與魅惑他人脫不了乾係。
她猶記得曾經那次嘗試,當她開啟異能之後,寒晶屍族瞬間像是被激怒了或者打了雞血一樣,陷入了瘋狂。
原本在幾十米之外根本不會注意到在彆墅的他們。可是就在她開啟異能之後,似乎吸引了它們的注意,瘋狂的向它們的彆墅攻擊。
若不是她反應敏捷,及時終止了異能,恐怕她和哥哥早就命喪黃泉,成為寒晶屍族的盤中餐。
自那驚魂一刻之後,她便對自己的異能心生畏懼,再也不敢輕易使用。
如果僅僅隻是異能會招致危險,或許還能勉強接受,可關鍵在於她的異能能夠被動地增加她的魅力,而且這種魅力,連她的哥哥有時候也會在不經意間受到影響。
所以,現在的她隻能被困在這狹小的屋子裡,不敢輕易外出,生怕給柳平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裡,她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一絲黯然,暗自神傷起來。
難道自己一輩子都得像這樣被困在屋子裡?
短時間內或許還能忍受這無儘的孤寂與沉悶,可時間一長,她真的害怕自己會被這壓抑的氛圍逼瘋。
柳媚兒現在滿心隻希望自己的異能可以快點進階,到那時希望能讓她自主地控製這個異能,不再能夠真正地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出一份力。
她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搬來一張椅子,將其輕輕放在窗戶麵前,然後靜靜地坐下,獨自拿起一本書,試圖讓那一行行文字排解心中的煩悶與憂愁。
她知道此刻哥哥應該在陪著嫂子,那是屬於他們的溫情時刻,她不想去打擾,隻願默默在一旁守護。
而柳平呢,他緩緩走出柳媚兒的房間之後,就來到了他老婆的房間中。
他的麵色沉重,眼神中滿是化不開的傷感與憂慮。
他靜靜地凝視著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心中仿佛被無數根尖銳的針深深刺入,苦澀的滋味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隻見床上躺著一位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女子,那原本應是圓潤的臉龐如今已消瘦不堪,尖尖的下巴顯得格外突出,依稀還可以看出她曾經的美麗。
她的眉頭微微輕皺,似乎在默默忍受著什麼難以言喻的痛苦,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著柳平的心。
柳平看得心中滿是心疼,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抽搐,那苦澀的弧度仿佛是他內心痛苦的寫照。
這是他深愛的老婆,徐婉茹,自從三年前被那無情的絕症纏身之後,便一直臥病在床。
這些年來,她隻能靠著各種藥物勉強維持那千瘡百孔的身體,艱難地保持著生機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