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十點多,風輕輕吹擺著淺藍色窗簾,聶小小還在睡早床。
對於她來說,周日不能睡早床就是最痛苦的事。相反,能睡早床就是最幸福的事。
顧琰以前單身的時候挺自律,早上基本六點就起床了,在外麵慢跑一圈,自己做個早飯,然後換衣服去公司。
有了聶小小之後,他也有了賴床的習慣。不過除非什麼特殊原因,他也不會讓自己賴床到很晚,最多不超過八點。
若是超過八點起床,他就會有種罪惡感,覺得自己太縱欲了,不夠克製,不管哪個方麵,人終其一生要學的就是克製。
還好,他隻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小小從來沒有上綱上線的要求她,隻希望小小多運動一些,多去外麵曬曬太陽,這樣對身體好。
這天上午,他也是八點多一點起床,喝水後見小小沒醒,自己就去健身房運動了,大概運動了一個多小時吧,又去洗澡洗頭,剛換了身家居服,清爽的出來,門鈴聲這時響了。
會是誰呀!
顧琰有些疑惑的去開門。
門一打開,明月一身黑色皮衣站在外麵,眉毛又細又英氣,眼睛銳利的望著他,酷酷的冰冷模樣。
顧琰沒想到她會來,站在門口忘了動。
也就一兩秒的時間而已,明月不請自入了,隨著她自己推門進的動作,顧琰本能的往旁邊站。
明月進屋後,打量了客廳一眼,而顧琰疑惑的望著她清瘦的背影。
他們見過幾次麵,明月都是安靜的,沒有存在感的。
隻有今天,她一出現,眼神就很銳利的盯著他,甚至他沒說“請進”兩個字,她就用無聲的氣勢逼退他,走了進來。
這人今天明顯是來者不善。
明月目光掃視一圈後,確定沒有聶小小的身影,這才轉身望著顧琰問
“她呢!”
沒說名字,但他們都知道她嘴裡的“她”是誰。
顧琰本想說聶小小在睡覺的,可一想明月此時的態度,好像就是衝著他來的,於是順勢說到
“小小去買菜了,你要找她嗎?我打電話叫她回來。”
明月嘴角勾著冷笑走近“不用,她不在正好,我不找她——我找你!”
她目光如鷹一般盯著他,沒有絲毫退讓。
顧琰剛想問,你找我乾什麼。
隻見明月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隨便的轉了一個圈,就跟挽了個劍花一樣,手勢動作又漂亮又利落又好看。
下一秒,她拔開匕首,像投飛鏢似的,匕首快狠穩的紮在顧琰麵前的桌子上。
桌麵很硬,匕首穩穩的立在那裡,可見,她投過來時,力道不一般。
這身手,這動作,看起來真像個殺手。
顧琰有種感覺,明月這匕首剛剛應該是想紮進他喉嚨的,眼前這個動作,不過是為了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