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觀之和虞煜穿梭在大街小巷,心急如焚地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公子,喝口水吧。”虞煜急匆匆地從一旁的茶肆裡出來,捧著一碗茶湯遞到公子麵前。
“我不喝,你喝吧。”
秦觀之呆呆地注視著映在青石板上一圈圈淡淡的橙光,把頭垂得更低了。
申時兩刻,最毒的日頭已經過去,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耳邊不時地傳來女子的嬉笑聲,嬌軟酥糯,引得擦身而過的男子紛紛駐足回眸。
可是這一切,落在秦觀之耳裡卻無比刺耳,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正在一點點兒地剖開他的胸膛,撕裂他的靈魂。
“阿虞,我們去府衙。”他的神思漸漸回攏,眼中透著堅定。
“公子,去府衙報案尋阮姐姐需要翻查戶籍還需上報戶部備案。萬一。。。”虞煜沒有繼續說下去。阮姐姐的戶籍剛剛辦出來,過往根本經不起推查。彆的倒不擔心,就怕阮姐姐是黑戶,譬如罪人之子。到時候彆說阮姐姐脫不了身,公子以及整個鎮國公府都會受到牽連。
之前他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但是一旦去了府衙,就不是他們所能控製的了。
“阿虞,我們還有彆的法子找到初音嗎?”秦觀之望著那扇高聳巍峨的朱漆大門攥緊了拳頭。
虞煜看著公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低下了頭。
“走吧。”秦觀之鬆開了拳頭,邁上石階。
兩人剛跨入門檻,正巧遇上午前來砸場子的曲皓月。
“呦,這不是明月小館的東家秦公子嗎?怎麼,氣不過?想上府衙告我?”曲皓月目光森森地掃過他那如刀削雕刻般俊美的臉,心裡狠狠啐了一口搔首弄姿的孔雀,天天開屏騙姑娘做工。
“不是,我們是來報案尋人的。”虞煜搶聲回道。這個男人討厭死了,定要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給他點顏色瞧瞧。
“哦?找人?找誰?找阮姑娘嗎?”曲皓月隨口一問,帥氣地打開折扇搖了搖,笑眯眯地瞅著他倆。
秦觀之和虞煜沒有回答,但是他們的臉色卻仿佛蒙上了一層黃土,變得更加灰暗沉悶。
“被擄了?”曲皓月目光猛地一震,一把闔起扇子走到他們跟前,厲聲問道。
女子失蹤是大事。霧水鎮至少二十年沒有發生過此類事件。人找不回來,他爹郡守的位置不但不保,還會被貶到蠻荒之地,他們一家子這輩子都彆想回來了。
“怎麼回事?快說啊!”曲皓月急了,折扇重重落在掌心,恨不得一把拽起秦觀之暴揍一頓。
秦觀之把事情的經過陳述了一遍。他知道曲皓月的身份,如果他肯出手的話,就不用按正常流程辦了。
“你倆如何斷定她走丟了呢?萬一她隻是出門逛逛,一會兒自己回來了呢?”曲皓月無語地看著他倆,一對劍眉皺得都快打成了死結。
“阮姐姐平時從來沒有單獨出去過那麼久,一定是遇上了麻煩!曲公子,你幫不了就算了,我們自己去報案。”虞煜大聲嚷道。他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個男人了,話多不說還浪費他們找阮姐姐的時間。
“你們把阮姑娘的容貌畫下來,我帶人去尋!”曲皓月被懟得一噎,想反駁又覺得擔不起這個責任。總而言之,儘快把人找回來就對了。
秦觀之遲疑了一瞬,點了點頭。
半炷香後,一位身著淺黃色衫裙,華容婀娜的女子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