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
是阮姑娘!
曲皓月激動地渾身顫抖,丟下三兩銀子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高挑的個子,玲瓏的曲線,還有那條藕粉色的麵紗和頭上那支彆致的玉葉簪子,都與阮初音的形象重合。他絕對不會看錯,剛才從馬車上下來的年輕女子就是阮初音。
隻是她為何會出現在涼城?難道她不知道現在朝廷有數不清的暗線在找她嗎?還是說她是特地回來救秦世子的?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曲皓月注意到阮初音身邊還有三個男人,其中有兩名應該是隨從。那位一直站在她身側的男子皮膚白得嚇人,又穿著一身白袍,縱使長得再俊,也無法減弱半分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凜冽之氣。特彆是他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睛,陰氣逼人,透著濃濃的病態和陰鬱,一看就是個極不好惹的主。
阮初音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娘,怎麼會與他在一起?
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故作鎮定地與停在門口的那輛馬車擦身而過,跟著邁進了寶月齋。
馬車上,月十八陰惻惻地掃過剛才進去的俊美男子,目光定格了一瞬,又倚回了原位。
寶月齋很大,兩層樓的建築每層都有近五百平方米(為表直觀,不再參考古時的丈量單位),是涼城最大最貴的珍寶樓。裡麵不僅有著精美奪目的首飾,還有各種最新款式的成衣繡鞋,胭脂水粉,香露香膏和文房四寶、八風之音,是涼城所有女子心中的聖地。
“這位公子,不知您想要買些什麼?”一位眼尖的夥計立即迎了上來。雖然曲皓月的這身靛藍色袍子質地並不華貴,但是他的長相和氣度卻格外醒目,想必定是一位不喜張揚的高門貴公子。
曲皓月掃了一眼已上二層的四人,敷衍道“我想為母親買一份生辰禮。”說完抬起左腳踏上一格台階。
“公子請留步。老人家的生辰禮一樓就有,不如我為您介紹介紹?”
“怎麼?二樓去不得?”曲皓月眼神不善地瞅著那名夥計,白白淨淨的一張娃娃臉,個子不及他一個腦袋,就這小身板,一拳足矣。
“公子,二樓是我們樓的定製區,今日隻有持有竹葉玉牌的客人才能上去。”夥計解釋道。
“憑什麼?來者都是客,看中了買就是了,難道你們寶月齋還把生意往外推?”曲皓月不服氣道。雖然家裡給的用度不算太多,但是買隻簪子或是戒指的錢他還是拿得出的。竹葉玉牌很了不起嗎?
“公子,您先彆生氣。持有竹葉玉牌的客人每年都會交納一筆銀兩,這樣他們就可以優先購買我們樓裡的寶貝。每月的初一到初十,樓裡都會來新貨,二樓是專門為玉牌客人優先開放的。過了初十,才會全部開放。今個兒正好初九。要不您後日再來看看?”夥計一臉無奈地解釋著。
每位首次上門的客人都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他每天不知道得解釋多少回。本想著在門口掛個牌子告知說明,但是東家不讓,還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道理。總而言之就是他覺得這麼做更有神秘感,更能激發富人的購買欲望,寶月齋賺的錢也會越來越多。
“每年多少銀子?”曲皓月暗暗吃驚。不愧是涼城,連生財的法子都那麼與眾不同、另辟蹊徑。
夥計見曲皓月生了興趣,表現得更加熱情了。
“一年一萬兩。”
曲皓月眨巴了兩下眼睛,默默收回了左腳。
這錢吧,聽著還行,但是他兜裡沒有。
既然如此,隻好在樓下候著了。
二樓珍品區
衛九思拿起匣中一支珊瑚點翠嵌珠花遞到阮初音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