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峰頂盛況空前。
近一萬平方米的巨大橢圓形戰台上已經站上兩道身影。從冗長的石階上俯瞰,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
此刻,各大門派幾乎全部到齊,戚如意等人的突然出現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著場上即將開戰的兩道身影都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長劍,朝著他們一一看去。
在座的許多人不曾目睹酒劍神的真容,但是其腰間掛著的那隻赤色葫蘆卻在無意中道出了他的身份。
不過他們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位至尊強者身上停留太久,全被他老人家身邊的那名亭亭玉立的白裘女子深深吸引住了。
她的頭發略顯淩亂,幾綹碎發從額間和兩鬢散落。頭上綴著的玉葉簪子微微低垂,似有掉落之跡。
修長的身形被厚重的裘衾牢牢裹住,站在高大魁梧的戚劍神旁邊,與其僅差了不到一個頭的高度,不難看出被暗藏在衣下的兩條大長腿有多逆天。
女子長得嬌靨出塵,淡雅脫俗,宛若一朵冰山雪蓮,遺世而獨立。
光潔白皙的額頭下,眉間帶著一抹淡淡的無措,正睜著一對盈盈杏眸,猶如一隻迷路的白鹿,把場內所有單身狗的心都給萌化了。
戚如意也沒料到徒媳的麵紗這麼不經吹,瞅了眼身後兩位麵色鐵青的護花使者,尷尬地扯了把胡子。
往年忘西宗甚少參加武林大會,眼下沒有他們的坐席,故嶽亦行率先伸出了友誼之手。
江問舟因為陸卓兮的關係,坐在了舉辦方的位置,正想起身邀請,卻被一道洪亮的聲音捷足先登。
“戚劍神,晚輩這裡尚有空位,不如來此就坐?”
戚如意等人循聲望去,赫然望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宴宗主,彆來無恙。”他朝著玄天宗的坐席看去,所留的空位比淩霄觀多上不少,而且視野角度也更加寬闊。沉思片刻,笑著對嶽亦行道“老朽謝過嶽觀主的好意,隻是你們的席位本就緊張,老朽還是帶著他們去玄天宗那兒就坐吧。”
玄天宗弟子沸騰了。
金山、池友亮和武飛等人一個個激動地上前圍著阮初音興奮地問候著,各種果點和熱茶源源不斷地被遞上,把武林大會該有的緊張氣氛全給帶偏了。
秦觀之默默瞅著愛妻滿桌的美食和自己麵前空蕩蕩的桌子,呼吸都覺得不暢了兩分,旋而轉眸看向宴山亭問道“宴兄,你們玄天宗也是第一次來參加武林大會吧,為何會有那麼多位子?”
這個問題也道出了向雲馳和戚如意心中的疑問。玄天宗的座位怎麼瞧都比淩霄觀來的多。
宴山亭為他們遞上熱茶道“本來是沒有的,隻因我們來的早,舉辦方特意為我們劃了一塊。報人數的時候我想著你們可能會來,便多算了點兒。”
原來如此。
戚如意欣慰地點了點頭,笑道“宴宗主慮無不周,心細如塵,在你這個年紀,實屬難得。有勞了。”他端視著麵前的年輕人,目露讚賞之色。此番心境確實堪當玄天宗宗主。
等他們閒聊告一個段落,才發現四周靜悄悄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翼湘王陸卓兮坐在高位,眼睛牢牢鎖定著那抹白色身影,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雀躍之情。時隔一月,終於又見麵了。此次,定然不會再讓她輕易離開北月。
江問舟陷入了無儘的沉思中,並未注意到陸兮之的異樣,但是他卻捕捉到了宴山亭眼中轉瞬即逝的炙熱。
似乎有越來越多的英傑不斷彙聚到阮初音身邊,讓他心裡產生一股莫名的躁意。
這種失控感讓他抓狂亦讓他抗拒。想到自己多年來步步為營籌謀的至尊寶座,心海頓時激烈地翻滾起來。
阮初音目光驚恐地接受著玄天宗小夥伴們遞來的各種“好意”,謝謝兩個字都快被她說結巴了。
她不喜歡被過度關注,這無疑會加劇她的社恐心理。
各種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有一種近乎原地去世的即視感。
特彆是那道從她坐下之後就一直緊隨著她的灼熱目光,讓她倍感不適。
暗暗尋找,不經意間對上,讓阮初音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身材粗壯,臉龐棱角分明,漆黑的眸子裡透著銳利宛若一隻翱翔天際的雄鷹,散發著傲視天地的氣勢。隻是他留著一臉濃密的大胡子,把他的麵容襯托得格外粗獷,讓阮初音有點兒吃不準他的年紀。
此人的長相踏偏了她所有的審美點,每多看一眼都會讓她覺得渾身發怵。
而令她氣結的是,無論自己朝著那個方向暗示幾次,甚至有好幾次故意與他對上作出警告,那個男人卻依然肆意鎖定著她,毫不避諱。
阮初音忍不住朝那人翻了兩個白眼,卻引來對方一陣輕笑。
是的,就是輕笑。因為她注意到了那具微微起伏的胸膛和他眼角勾起的弧度。
“喂,你也是來參加比試的?”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瞬間扭轉了場內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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