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亦行的實力比秦觀之想象中強得多,手中的大刀斬起斬落間勢可開天,每一招蘊含的真氣無比狂暴,給了秦觀之極大的壓力。
地麵上拱起的裂紋四處可見,兩根通天高柱上的刀痕清晰刺眼。
戚如意微微轉動著手中的杯盞,眼裡已全然沒了起初的淡然之色,眉宇間的皺紋擰得越來越深。
阮初音調整了七八種坐姿,忍不住站了起來,僅一息便被向雲馳摁了下來。
“初音,二哥心裡有數,不會讓他太難堪的。”
現在已經很難堪了好不好?阮初音瞅著秦觀之身上的白袍,已經掛上了三道口子,幸好嶽亦行下手不重,沒有見血。
秦觀之現在的氣息相當不穩。那把雪英刀的威力非同一般,刀起狂瀾間猶如一座大山轟然而下,讓他越來越難以應付。
丹田內的真氣驟然聚起灌入青虹劍,揚起肌肉虯結的手臂毅然迎上。
神兵利器在空中擊撞,碾轉出無數火花,綻放出比白晝更耀眼的光芒。
雪英刀死死抵著青虹劍,一路逼退對方,直至距離戰台邊緣僅三寸時秦觀之再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展開回擊。
墨發狂舞間,衣袂翻飛,襟飄帶舞,青虹劍在空中留下的殘影久久不散。
嶽亦行心下大驚,不想秦觀之在被逼入絕境後居然還能重燃鬥誌!情急之下被迫下了狠手,一股駭人的衝擊波朝著他勢不可擋地碾去。
不好!
戚如意瞳孔猛縮,頃間飛身而下。雲袖間淩厲的掌風破空而出,巨大的氣旋將那股強悍的刀氣如數吞噬,震得嶽亦行身後的兩根通天柱輕晃了兩下。
雪英刀刀尖抵地,一路向後拖行五丈才勉強扛住那道掌風。
死寂貫穿全場。
眾人麵色扭曲地盯著飛身攬下秦觀之的劍神,噓聲一片。
向雲馳算是徹底見識了戚如意的護犢之心,再也抑製不住對秦觀之的鄙視,在心裡破口大罵的起來。他總算知道為什麼秦觀之這麼不要臉了。他娘的全是得了戚如意的真傳。誰參加武林大會打到一半師傅突然跳下場的?真虧得他一把年紀做得出來,也不怕遺臭萬年!
阮初音懸停的心臟終於又重新正常搏動起來。
高坐之上,江問舟和陸卓兮麵色淡然。戚師伯素來護犢,不要說在武林大會,就是在忘西宗一樣把他罩得死死的,早已見怪不怪。相比之下,他倆的師傅就沒戚師伯對自己護得那麼緊了,說不羨慕是假的。
嶽亦行站穩起身,雖未受傷,但也被氣得胸腔翻滾,手中的大刀震得琅琅作響。
“嶽小友,此戰是觀之輸了。明年老朽再帶他前來領教。”戚如意一臉雲淡風輕,仿佛剛才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娘的,明年還來!
嶽亦行氣得臉都綠了,胸腔裡的火焰燒得更旺了。他決定明年把六位老祖拉來。實力不夠,人數來湊,一定要讓忘西宗好看!
再看秦觀之,麵色比他師父還淡然。不愧是師徒,隻好先咽下這口氣,改日再算。
第三場比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宴山亭上場了!
這位玄天宗的新任宗主之前從未參加過武林大會,實力成迷。但是在場的個彆大宗門派卻深知其戰力。
在上個月的十宗巔峰大會上,宴山亭與忘西宗宗主一戰可謂精彩紛呈,打得日月無光,天地失色,讓他們看得熱血沸騰,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