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魏時章就把留了多年的胡子給剃了。隻是再去找阮初音的時候,她已經和秦觀之、戚如意回了涼城。
“雲馳,你沒和初音一起走嗎?”他疑惑地瞅著仍未行動的老五問道。
“晚點兒再回。我在青玉坊給她定了件新鬥篷,午後就能拿了。”向雲馳撥弄著幾罐珍藏的茶葉,準備每一樣都帶點兒路上喝。
不經意間抬頭掃過魏時章的臉,神色一頓,難以置信地立即把視線移了回去。
“大哥,你終於清爽了。”
多少年了,他都快忘了魏時章原本的容貌。如今再見,突然有點兒不適應,覺得陌生起來。
翠冠束發,一襲青衫,雙目熠熠生輝,額頭飽滿光滑,鼻梁如山峰般高挺,眉宇間英氣十足,氣度非凡。他有著不輸向雲馳的好相貌,又比他多了三分江湖俠氣。加上他的身材格外高大,僅僅站在那裡都能讓人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壓迫感。用豐神飄灑,器宇軒昂八個大字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魏時章輕輕應了聲,跳開話題問道“你倆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把向雲馳問得心梗了,麵色不善道“很快。”
以阮初音的性子,估摸著到時會把衛九思一起帶到黎城。真特麼愁死他了。
魏時章“哦”了一聲,遲疑道“初音的性子蠻。。。烈的。”
“烈?”向雲馳一愣,不明所以地抬起了頭。
“我的意思是她看著脾氣挺好的。”
魏時章猝不及防的評價讓向雲馳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認同道“什麼叫看起來脾氣挺好的,我媳婦就是好脾氣。溫順,乖巧,善解人意,還做了一手好菜。除了有時候固執了點兒,心大了點兒,哪裡都好。”
是嗎?
魏時章一聽更心梗了。他覺得自己被區彆對待了。
“馬上過年了,你們趕得回來嗎?”
“能!”向雲馳篤定道。婚事已經向後延期了,過年一定得把人帶回來,絕不能全便宜了秦觀之。
魏時章對他的話深表懷疑。眼瞅著離過年沒多久了,從這兒往返涼城少說也得十天,難不成他們一到那兒隔天就回?
此時,阮初音乘坐的馬車已經駛到了小昭鎮,距離大雍國境還有五十裡的距離。
鎮上唯一一座能被叫做客棧的酒樓叫做“小昭樓”。他們決定在此歇息,與向雲馳會合。結果沒把他等來,倒把江問舟和陸卓兮等來了。
秦觀之警覺地半眯起眼睛。他記得來北月的時候,太子殿下也是與他們在同一天出發。這麼巧?回程亦在同一天?而且為何北月的翼湘王也來了?
小昭樓雖說有兩層樓高,但是全加起來也隻有兩百平方米那麼大。毫無疑問,兩隊人馬又並在了一起。
戚如意的心情頗好。江問舟和陸卓兮都是他的師侄,一會兒可以坐上他們的馬車,好好聊聊,不用再一人獨乘馬車獨賞風景了。
用膳時,秦觀之得知陸卓兮是為了逃避北月帝和帝後的指婚,拿江問舟當擋箭牌才一起出來的,稍稍安下心來。
沒過多久,向雲馳趕來了。兩隊人馬繼續前行,朝著大雍國境疾馳而去。
車上,阮初音換上了新鬥篷。火紅色的緞麵上用金線繡滿了白果樹樹葉,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僅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向雲馳曾經說過買東西,隻看喜歡無需看錢。所以她忍下了想要問的話。
如今自己有地位,有銀子,不再像剛穿來時那樣一窮二白,偶爾奢侈一把不為過吧?
要問她現在有多少錢?還真沒概念。
記得和秦觀之成婚時,光是聘禮就收了一百二十箱,全放在涼鬆路的那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裡。此外,她手裡還有鎮國公府的雲紋佩、向雲馳母親給的琉璃鐲,和江玄舟給的麒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