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鬆三人把身上插的鬆樹枝一根一根取了下來,放在了岩石上,各自引燃之後生起了一小堆篝火,然後三人時不時的把射在岩石上掉落在身前的箭簇撿起來,那箭簇的箭杆是木質的,放在火堆中正好當木柴燒。
掉落在身前的那些箭鏃根本不夠燒,他們還趁著土匪們上弦的間隔時機或者射的慢的時候,伸手一把把插在山崖上的箭鏃抓下來幾根扔在火中,有時還把屁股一抬,頭低低的鉤下鉤到褲襠之間,把手伸到屁股後麵,一把抓起落在屁股後麵的箭簇,土匪的箭簇再次射來時,他們又趕忙蹲下,箭簇再次落在了鐵鍋上,然後瀟灑地把手中的箭簇往火裡一扔。
山賊們見對麵三人不僅對他們的攻擊毫無反應,還悠然自得的烤著火,時不時的抬抬屁股把頭鉤在了褲襠下倒著觀察觀察對岸,兩手時不時的一伸一抓,真像在跟山賊們玩著與箭矢比手速的遊戲。
雖然看不到聽不見卻是能夠想象的出來那得意悠閒的樣子嘴裡肯定還在哼著小曲,眼下正值深秋季節,這山峰之上的確有些寒冷,這三人竟然在眾山賊的攻擊之下悠然自得的烤起火來,很明顯是在故意嘲弄他們,眾山賊的鼻子都氣歪了。
就在二當家的疑惑對方還有部分土包子不見蹤影之時,牛、馬二人前方的鬆柏林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從大樹後麵竄了出來朝著前方跑去。
牛、馬二人跳上高處仔細一瞧,隻見正在逃跑的人一共有四個,他們身上全都背著大鐵鍋,兩個漢子扶著另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傷員一瘸一拐的朝遠處逃去,馬前卒連續幾個縱越,便落在了四人身後二十多米的一棵樹上,如惡鷹一般對著地上的獵物虎視眈眈,經曆了這麼多馬大爺已經得出一個結論,樹上還是比較安全的。
牛大爺則留在原地以防有什麼變故發生,畢竟他們這裡一路可是遇見了不少陡然發生的變故,隻令的一眾山賊們防不勝防。
正在逃跑的四人正是黑鴉、土狗、李白樹、張白山四人,李鐵樹不知道怎麼搞的,腳掌受了傷行走不便,白山則是在跟山賊的搏鬥中受的傷,兩人被葉茂和張白樹二人一人一個攙扶著行走。
這四人身後也分彆背著一口大鐵鍋。
馬大爺落在四人身後不遠處時,四人已經察覺,全部轉過身來盯著前方樹上的馬大爺,他們心中清楚這個人是個高手。
眾山賊們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不能把對麵山崖上的三人怎麼樣,就把氣撒在了前方的四人身上,紛紛朝著這邊走過來。
黑鴉、土狗二人放開了扶著的白山和鐵樹二人,拔出了腰間的刀嚴陣以待,白山和鐵樹二人相互攙扶著,他們身上的大鐵鍋用來擋擋箭矢暗器可以,若是用來擋對方的掌力,絕對是擋不住的。
四人打算拚著一死也要在死前給這位大爺造成點傷害,對峙了一會兒,四人見前麵的白麵漢子並未立即撲來,黑鴉、土狗二人陡然明白,這位大爺是怕這四個人貿然出現,是來當誘餌的,他懷疑這裡還有什麼陷阱之類,不敢貿然前來尋死。
黑鴉、土狗兩人立即冷靜了下來。
白山把掛在背上的鐵鍋轉到了前麵,防備著白臉漢子的掌法,鐵樹一看白山把大鐵鍋掛在了前麵,一瘸一拐的從白山的身側轉到了白山的身後,配合著他擺起了二人防禦陣型,現在一前一後兩個大鐵鍋把他們兩個夾在了中間。
幾個山賊沒走幾步,見高處樹上的馬前卒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也立即停止了腳步,擔心前方的鬆林中還有什麼危險的陷阱。
馬前卒兩掌劈飛了兩截粗大的樹枝,一截朝著黑鴉飛去,黑鴉閃身避過,另一截則飛速插入幾人身前。
馬前卒見第二截樹枝並沒有激發陷阱之類的東西,便從高處一掠而下落在了樹枝旁邊,邁著步子緩緩朝著前方四人走去,每落下一步,就用腳小心的探著地麵,以防地麵有什麼陷阱,同時警惕的看著四人,以防他們有什麼異常舉動。
白山和鐵樹二人看著緩緩靠近的白臉漢子,不由自主的後退著,當二人已經退到了下山的小路邊緣,還兀自不知,注意力完全在白臉漢子身上,從此處下山的路十分陡峭。
當白臉漢子正要出手時,黑鴉突然暴喝一聲“站住!不要動!”
白臉漢子微微一愣,土狗解釋道“你前麵便是陷阱,再動一步你就會後悔。”
其實這是黑鴉、土狗兩人故意唬他的,這裡哪有陷阱,兩人看到對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立即明了。
這幫山賊連同兩位高手在內,均被他們設下的接二連三的陷阱弄的心中留下了極大陰影,黑鴉等人就索性打著陷阱的幌子,暫時忽悠他一會兒。
黑鴉的突然喝止,還真把黑臉漢子唬住了,剛要落下去的一隻腳停在了空中。
半晌無言,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同樣把精神高度緊張的白山和鐵樹二人嚇了一跳。
最後麵的鐵樹一哆嗦,一腳踏空朝著後方跌倒,背上的鐵鍋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鐵樹則跌倒在了鐵鍋裡,四腳朝天,慌忙掙紮著,就像四腳朝天的的王八一樣怎麼也翻不過身來,鐵鍋則在鐵樹的掙紮下,也被晃動著似有往山下滑去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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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樹嚇的趕忙停止了掙紮,仔細感受著身下鐵鍋的動靜。
鐵樹先前雙手緊緊抓著前麵白山的腰間,自己踩空跌倒之時,本能的兩手一抓結果帶掉了白山的褲子,白山猝不及防被鐵樹帶了個狗吃屎向前跌倒而去,然後白山胸前的大鐵鍋也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白山從頭往下大半個身子跌入了鐵鍋中,兩腳朝天翹向天空,迅速朝著山下滑去。
生怕自己滑落山崖的鐵樹,剛剛停止了掙紮,便被滑下來的白山的鐵鍋給撞上了,鐵樹的心臟猛地一緊,隨即便朝著山下快速滑落,白山也緊隨其後。
二人一個四腳朝天,一個麵朝黃土,身下墊著鐵鍋,在斜坡上滑起來那是相當的絲滑,跟溜冰一樣。
二個鐵鍋不斷碰撞到岩石和樹乾,加之陡峭的山坡崎嶇不平,在二人的驚恐尖叫聲中,大鐵鍋左一碰右一蕩,有時還要打幾個旋,搖上幾搖,眼看就要翻過來把兩人罩住,可就是差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