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幾間牢房裡的犯人,每日都在承受著裡正府的嚴刑拷打,和各種嚴刑峻法,有幾個早已承受不住,按照裡正府差役的交待招認一切,還有幾個骨頭極硬的還在硬挺著,再有幾日隻怕是會被打死過去。
已經被屈打成招的那幾個,按照裡正府差役的交待,把他們從吳言那裡取來的,寫有簡體漢字和日文的草紙放在地上,對著這些草紙,使出吃奶的力氣,忍住疼痛,顫顫巍巍的抬起傷痕累累的手臂,抄寫著上麵那些鬼畫符一般的文字。
吳言接連放風了三日,覺得僅僅隻是在院中來回轉悠,有時碰上了李義山要來旱煙抽抽,似乎還不大過癮,於是他又想了一個新鮮的法子,把自己用來打發時間鬼畫符以及胡亂塗鴉的草紙折成了紙飛機,放風的時候,就在院中放紙飛機玩。
看管吳言的守衛,一開始的時候緊盯著吳言放紙飛機的動作,見隻是一個遊戲而已,遂放下心來。
由於雙手被一尺長的鐵鏈綁著行動不便,吳言隻好舉起雙手拿著紙飛機,使勁兒一扔,紙飛機高高飛起,還不斷在空中打著旋。
兩個看管吳言的守衛,曾經護送著趙大人去往小鎮辦事,見彆人放風箏之時,已是覺得十分新奇,卻從沒見過彆人玩紙飛機,頓覺十分有趣。
紙飛機落到一個守衛身邊之時,他撿了起來,學著吳言的樣子扔了出去,結果姿勢不對,紙飛機一頭栽了下來。
吳言走了過去,撿起了紙飛機,捋直了被撞歪的飛機頭,“像我這樣,”吳言示範了一遍之後把飛機遞到了守衛手中。
“對,就這樣。”
“然後扔出去”。
“一隻手就可以。”
吳言十分無語,自己因為被鐵鏈綁著不方便,所以舉起了雙手,用了個十分難看的姿勢扔紙飛機,結果丫的,這兩個守衛竟然學著自己的動作,跟投降的士兵一般,真讓吳言哭笑不得。
吳言又折了兩個紙飛機,三人就在裡正府大院內扔起了紙飛機。
王霸剛剛從屋內走了出來,見三人扔著紙飛機也覺得十分有趣,一個紙飛機飛到王霸頭頂上空時,王霸心念一動,一把抓了下來,王霸向拆開這紙飛機卻不知道怎麼拆,結果一用力把紙飛機撕毀了,王霸撕開紙飛機反複查看了一遍,上麵空空如也。
王霸正要進屋,突然看到另一個在空中打著旋的紙飛機,上麵似乎有字?王霸趕忙走了過去一把抓過紙飛機再次撕開,隻見上麵是吳言用木炭畫的橫七豎八、歪歪曲曲的線,還有一些十分淩亂的文字。
王霸撿起地上的兩隻紙飛機,全都撕開,發現都是吳言胡亂塗鴉的東西,上麵既沒有本朝文字,也沒有“東淶文字”。
由於這些亂塗亂畫的東西,都是吳言用木炭書寫的,王霸什麼也沒發現,反倒弄的兩手漆黑,王霸頓時惱怒不已。
吳言“哈哈”笑道“王大人是想看看紙飛機上是不是寫了罵你的東西?那不過是幾張我在牢中無聊之時胡亂塗畫的廢紙而已。
王大人早已檢查過很多遍了,我拿來折紙飛機扔著玩,王大人要是覺得有趣,就一起來玩兒玩兒吧,很好玩兒的。”
“你們兩個給我看好了這小子,出了任何差錯,小心項上人頭。”
王霸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屋去了。
“哎喲,不就是玩個紙折的玩意兒而已,王大人火氣也忒大了吧。”
自此以後,吳言每次放風時都要玩一會兒紙飛機,樂猛等人看到了也覺有趣,學著吳言的樣子也玩了起來。
為了防止王霸等人發怒,玩完之後,都要把扔的滿地的紙飛機撿起來,把地麵清理乾淨。
開始玩紙飛機的第二天下午,吳言照例跟樂猛和幾個守衛一起扔紙飛機玩,一陣大風刮來,空中的幾隻紙飛機在風中越飛越高,隨後便被大風刮到了裡正府的高牆之外,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吳言看著不小心被風刮走的紙飛機,急的大叫“紙飛機,我的紙飛機,快,幾位大哥快給我找回來!”
樂猛渾不在意地道“你不是會折麼,再折幾個不就完了。”
“哪兒那麼容易,要花時間的。”吳言一臉惋惜的表情。
“有風更好玩,飛的更高更快了。”樂猛興奮的叫道。
樂猛樂虎兄弟,從小在縣城中長大,本就是紈絝子弟,十分貪玩,玩過風箏卻沒有見識過紙飛機,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也覺得十分有趣,隻見紙飛機被風吹向了高處,比自己扔出去要飛的高得多,更覺有趣,一把從吳言手中奪過幾隻折好的紙飛機,急忙趁著風力還未消失之前扔了出去。
自這天以後,時不時會吹來陣陣狂風,把一些紙飛機給刮出了大院的圍牆之外,也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王霸則時不時過來,撕掉吳言的一兩隻紙飛機,吳言倒沒覺得什麼,反倒引起了一起玩紙飛機的樂猛等人的不滿。
吳言經過多次練習和反複觀察,終於弄清了不同力道不同角度扔出時,紙飛機飛出時的軌跡和著落點,這天下午吳言放完風返回了牢房中,看守走了出去反鎖上了外麵的大門,吳言對著隔壁的牢房扔出了兩隻紙飛機,那紙飛機盤旋著,從吳言牢房的柵欄縫隙處飛到了外麵,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弧,通過隔壁兩間牢房的柵欄縫隙飛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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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吳言用自己製作的紙聽診器貼在地上仔細聆聽,確信沒有人之後,借著明亮的月光,吳言仔細查看自己收集的尿堿,也就是火硝,這些尿堿在牆角處經過長年累月的氧化以及細菌的吞噬,形成了純度較高的火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