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有一些痕跡可查,請大人命令所有人把場地讓出來。”吳言道。
“大人不可,這小子隻怕想要借機逃走!”閻千錢急忙道。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若要逃,自裡正府失火那天夜裡,就遠走高飛了,何須留在今日在這麼多捕快和官兵的監視之下逃跑,是你腦子有病,還是我有病?”吳言罵道。
“哼!”閻千錢氣呼呼的,卻也無話可說。
閻鎮虎見老爹被氣成這個樣子,正要開口罵娘,被閻千錢一把攔住。
當著兩位衙門裡來的官老爺的麵罵人,那可是要被問罪的。
魏大莽命令現場留下兩名捕快,其中一位正是展飛,其他人全都撤出裡正大院。
吳言在被炸毀後殘留的遺跡中走來走去,仔細觀察,連一隻螞蟻都不放過。
“請捕快大哥把這塊泥土鏟起來保存好。”
吳言指著地上的一處泥土道,這裡的泥土中摻雜有一點白色的東西,和一點焦黑的粉末。
“鏟土?小子,要鏟你自己鏟。”
“我來!”這個叫展飛的捕快道,按照吳言的交待,很認真的用刀把這點泥土刮了起來,包在了一塊破布裡。
吳言再次搜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發現,“好了,我們出去吧。”
“小子,查到凶手了?”
“找出凶手留下的痕跡了嗎?”
樂空與魏大莽兩人,見吳言三人從裡麵走了出來,同時問道。
“哪有這麼簡單。”
吳言側過頭看了一眼李義山道“李大人,你雖然重新建立了裡正府,卻毀掉了犯罪現場。既然現場已經被你撤掉毀掉,所有的證據已難以找到,我還是需要現場的一些證據來找到凶手,我不可能就在這兒瞎想或者就憑一張嘴胡侃亂掰。”
“你要怎麼尋找證據?”李義山異常平靜地道,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自然是從你身上找。”吳言道。
“我身上?你要怎麼找?”李義山道,“把我挖心剖腹嗎?”
“裡正府被毀之後,隻有你和你雇傭來幫忙的那些民勇們接觸過這些廢墟,所以還請你把你當時雇傭來清理廢墟殘渣的那些人全部說出來,請魏大人傳他們到現場來。”吳言道。
“準!”魏大莽言簡意賅。
李義山平靜的說出了那幾日被他以裡正府的名義雇來清理裡正府廢墟以及運送屍體的所有人的名字,一個也沒有漏掉。李義山自認為自己問心無愧,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前任裡正趙光經常以做義務工的名義強行拉民工,偶爾給點稅收優惠政策上的好處,極少給付工錢。
李義山則是全部以給政府幫工的形式雇傭這些人,並承諾了工錢,裡正府一時半會兒無錢支付,李義山打了欠條,大印在大火中被燒毀,李義山在欠條上親自簽字畫押。
各地大多數官府中人在當地老百姓心中都沒有什麼好印象,都是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無惡不作之輩,上坪村的裡正府也不例外,當然李義山除外,李義山這個人在村中雖沒有什麼好的名望,但也沒有什麼壞的口碑,經此一事,民工們對李義山有了好感,後來李義山全力支持吳言製取純淨水,村民們對李義山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當日清理裡正府廢墟的所有民工們全部被召到了場中,一共有十三人之多,那兩名親眼見證裡正府被毀場景的守衛也在十三人之列。
魏大莽看了一眼吳言道“現在人都召來了,你想怎麼從他們身上獲取證據?”
吳言看了看場中的十三人和李義山道“現在請各位大叔仔細回憶,當時你們清理殘渣之時都清理出了什麼東西?廢墟中被燒毀的那些東西,你們能否從灰燼的樣子判斷那是什麼?你們在回憶的過程中連一片樹葉一根毛發都不要放過,還有你們把那些殘渣都倒在了何處?”
兩名見證了裡正府被毀情景中的黑瘦漢子首先答道“不過就是些泥土,石塊,還有未燒完的房梁、椽子等木頭,燒焦的屍體,還有燒完的碳灰。”
黑瘦漢子剛說完,另一人緊接著道“是的,就這些,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
吳言道“從碳灰或者被燒焦的那些東西中,你們是否能識彆出來或者想起來都有哪些東西被燒?”
“化成灰的東西,我怎麼能認得?”黑瘦漢子不耐煩地道。
一直為說話的粗壯漢子道“從未被燒完的殘渣還有燒成炭的形狀和灰燼來看,有桌椅等木質品,有茶杯等瓷器,好像還有——”粗壯漢子想了一會兒道,“還挖出來一根鐵煙袋鍋。”
“那根煙袋鍋是我的,當時我在院中值守,趙富走了過來拿走了我的煙袋鍋和煙袋,說是借用一下。那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趙富的屁股像是受了什麼傷似的,走路一瘸一瘸的。”李義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