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強顏歡笑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二伯有些不悅,但是他沒有再跟我說什麼,而是開始勸解我父親。
“老三,小平太氣盛了,小彪他們以前做的確實不對,但是現在他們都病了,你看老森也都這麼大歲數了,就小彪他們倆兒子,如果出了什麼事你讓老森怎麼活呀!”
這時,另一個人也開口說話了“三哥,我們都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大家都是親戚,能有多大的怨氣呢?”
眾人紛紛勸解,父親也不能在裝作聽不見了,於是看了看勸解的幾個人,又看了看我,一臉的為難。
“哼,有句話叫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們不知道嗎?當初張彪他們趁著我家有事,三番五次的去我家裡鬨事的時候你們怎麼不站出來說話?現在又來告訴我們要大度,有這樣的道理嗎?”
一句話,讓在座的幾人都沒了話說,幾個人一臉尷尬地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
張森的臉上更是如罩寒霜。
“嗬嗬,小平呀,你先彆著急,二伯我也沒說這事就這樣算了,按理來說今天就應該讓張彪他們過來給你們道歉的,這不是張彪他們病了嗎?你森叔這不才自己來的嘛!”
二伯見我有些不好說話,又開始做我父親的工作“老三,你家跟老森家離得最近,既是親戚又是鄰居,有些小過節那也很正常,隻是過節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的,都是喊你叔的你也彆揪著這倆孩子不放了。”
見我爸有些意動,二伯緊接著說“那倆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也不忍心看著倆孩子在這樣下去,老森今天也是真誠來道歉的,老三你看這事?”
說完二伯一臉誠懇的看著我父親。
這是酒桌上另一個人開口了“三哥生氣也是應該的,小彪倆人上次確實做的太過分了,鬨得大家都不好,我看讓他倆吃點苦頭沒錯。”
說話的這個人是我家的後鄰居,我叫他四叔,我們兩家關係很好,有什麼事兩家都會積極相互幫忙,所以我對這個四叔還是很尊重的。
聽見四叔幫我家說話,在座的眾人都看向了他,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四叔看大家都在看著他就繼續說道“不過矛盾必須要解決,小彪他們做錯了事受些罪是應該的,更應該道歉,現在小彪他們怎麼樣了?應該讓他們親自鄭重地跟三哥道歉。”
話音一落,眾人都覺得四叔說的有理,齊齊望向張森,等待張森的回答。
一說起張彪哥兒倆的病情,張森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吧唧的。
隻見他搖了搖頭,眼圈泛紅,神色沒落的搖了搖頭。
“他倆現在還下不了床,病的太嚴重了。”說話的時候張森話語中帶了一些顫音,像是強忍心中悲傷。
父親見此情形心也軟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父親看向我想征詢我的意見。
就在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見撲通一聲張森從座位上跪了下去。眾人一驚,急忙起身上前攙扶。
“老三,我知道張彪他們混蛋,他們想把買你家地的錢要回來,是他們犯了財迷,給你家添麻煩了,老三我求求你了饒了他們吧,我就這倆兒子,要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活呀?”張森此時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著。
父親也被張森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全場隻有我還坐在酒桌旁一動不動。
“老森快起來,你這是乾什麼?”父親剛反應過來也急忙上去攙扶。
可是張森的膝蓋就像長在了地上一樣,幾個人怎樣也扶不起來,“老三,今天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