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在說什麼屁話?什麼叫染指?
他倆絕對在他沒來的時候商量了什麼。
吳念略一思索,隨後一掌拍在旁邊張起靈肩上“說什麼呢?我要喜歡也是喜歡像張哥這樣的,吳念那頂多是我最重要的人!”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倆夥計已經完全不敢說話了,吳叁省被噎了一下,無邪卻異常執著,哪怕臉色都變了還要繼續試圖跟他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吳念就著這個姿勢朝他比了個耶,樂嗬嗬地說“我當然知道啊,但是這話不是三爺先開的頭嗎?”然後手就被張起靈拍開了。
他也不介意,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隻這一點上他深得黑瞎子真傳。這一通玩笑開完,如果這是在玩遊戲,吳念相信,他應該已經收到好感度don的提示了,笑死,普信男真下頭!
幸好這時候服務員過來上菜,這個話題終於被輕輕揭過,吳叁省趕緊跟那小妹交流起來,吳念也樂得安靜,自顧自地開始吃飯。
沒等他們聊完,吳念就先告辭回房間,沒等多久張起靈也來了。
“你之前想跟我說什麼?”吳念坐在床邊仰頭看他。
“你為什麼能傷到那隻傀?”
這下讓吳念驚訝住了“你的意思是你碰不到它?”
“嗯。她是鬼物。”
他也不賣關子,摘下墨鏡,露出那雙深藍色的特殊眼睛,“那大概跟我這眼睛有關係,之前路上你也聽到了,我也沒說謊,我確實能看得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想來你那會也感受到了。”
他點了點頭,最後留了一句話就去洗澡了。
“你不愧是他的弟子。”
吳念愣了一下,很難評價他這句話到底是在說身手,又或是其他,所以他決定不去探究這個問題,就當是在誇他了。
在他糾結於先翻窗出去逛逛還是直接休息的時候,又來了一個訪客,是無邪。
他就納了悶了,這一個個的都要乾嘛?
吳念趕緊側過身讓他進來說話,剛關上門,就聽人劈頭蓋臉來了一句“你不會就是吳念本人吧?”
“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他背後一下子就涼了,他老哥被仙人點撥了?雖然他演得是挺不走心的,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吧?果然那個女鬼就是個禍害,把他給害慘了,怎麼它就死的那麼早呢。
“不管怎麼說,你們之間有些小細節還是太相似了,而且,你也是個用刀的好手。”
“其實,我是二爺安排給那位小爺的保鏢,同進同出久了,那可不就同化了,而且要不是那位小爺吩咐,我也不會跟來啊,”他趕緊打補丁,“刀功是閒的沒事看那位練刀的時候自學的,真要論起來他還是我師父呢!”
無邪苦於沒有證據,更何況他也並沒有那麼肯定,隻得作罷,剛好張起靈也洗完出浴了,吳念趕緊找借口把他勸了回去。
有了這一遭,他什麼偷跑的心思都沒了,還玩個屁,睡覺了。
直到第二天出門前,吳念都還沉浸在昨天無邪鬨的那一下,怎麼想都覺得不行,上壓力了,好說歹說也要進了墓裡再掉馬,不然豈不是顯得他的演技太爛了,大不了進去就開擺。
等人齊了以後一行人很快就出發了,沒走多久就碰到之前帶路的那個老頭,他居然還活著。吳叁省當即就指揮著潘子他們把老頭控製了起來,在其他人都湊上去威逼利誘的時候,吳念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交流,興趣缺缺。
忽略中間跟老頭的廢話時間,直到太陽西沉,一行人才在一片金橙色的餘暉中看見目的地。
旁邊還有十幾個帳篷,趁其他人都去探索的功夫,吳念徑直到營火邊坐下。他對這裡相關的東西完全不感興趣,用他二叔的話來說,就是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被他養廢了。
這頓晚飯吃的是壓縮食品,這東西偶爾吃吃味道還不錯,不過跟新鮮的比起來還是差太多。
吃完吳叁省就準備乾活,他充分表現出了他應有的土夫子水準,隻是聞了聞鏟出來的土,沒過多久就做好了對他們腳下古墓的定位,甚至畫出了大概輪廓,甚至連棺材的大概位置都確定了下來。
幾個小年輕(?)就看著吳叁省帶著他那兩個夥計,三把鏟子挖的飛快,一會兒就把盜洞打好了,大奎力氣大,一鏟子下去泥土翻飛,他專門給古墓磚牆附近清出一大片,好方便這麼多人活動。
大奎剛想敲牆就被張起靈按住“什麼都彆碰。”
他自己伸出那兩根奇長的手指,沿著磚縫細細摸索,然後說“這裡有防盜的夾層,隻能往外拆。”也沒等其他人質疑,自顧自地繼續摸,突然停了下來,猛地一發力,將那塊磚抽離出來。
他將磚頭小心地放到地上,指了指磚後,警告其他人說後麵的夾層很危險,是一種被稱為礬酸的物質,如果操作不慎夾層瞬間就會被打破,然後讓一夥人裡看起來最壯的大奎準備好地方清理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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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張起靈還在指揮著大奎挖洞,吳念悄悄靠過去,就像好奇的貓貓一樣,伸手想摸摸那麵蠟牆,感受一下厚度,結果指尖還沒貼上去,就被狠狠捏住。
張起靈眼神銳利,就好像下一秒要動手。
他隻好老老實實站遠些,看著真正的專業人士用管子把酸液往剛挖的坑裡引。
但他還沒打算放棄!
不再管其他人怎麼想,吳念默默削弱存在感走到了隊伍最後麵,等前麵的人都沒再關注他以後,他便悄悄放慢腳步,落後於其他人一大截,然後退回到倒酸的坑洞邊,好奇地從他自己的包裡摸出一小塊易容的皮質小材料往裡麵扔。
小玩意兒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融在了酸裡。
這是什麼古人的智慧,居然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處理屍體的絕佳液體啊。
吳念不由嘖嘖稱奇,剛剛甚至沒有水花聲,應該是剛接觸就開始化了,看得他好想裝一瓶帶走。
可惜,沒有容器不說,再磨蹭其他人就要發現他玩消失了,隻得作罷。
不過他回來的時機似乎恰到好處,其他人正一個接一個地往墓室裡鑽,但是站在隊尾的卻是張起靈。
這就很尷尬了,可能老張又在給他打掩護了。
張起靈聽到腳步聲就回過頭來,看到吳念跟上來了,才以前麵人聽不見的聲音告誡了他一句“跟著無邪,安分點。”
吳念好像感覺到了父愛的光輝,老實說這一趟下來,他每次要乾點什麼,想乾點什麼的時候,怎麼都能被這張起靈發現啊?什麼啞巴爸爸瞎子媽媽。
呸呸呸!
想到這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下子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到了,趕緊加快腳步湊到無邪邊上。
幾人點燃了火折子,把周圍的長明燈點亮,墓室裡瞬間就亮堂起來,連吳念戴了墨鏡的黑糊糊視角都被照亮了些。
這墓室的地上是整塊的石板,上麵刻著他看不懂的古文天書,以八卦的形式排列整齊,最中間有一尊挺大的方鼎,他繞開這口鼎以後才看到這墓室的石棺,石棺後還有一條不知通往哪裡的通道,跟他們進來的位置正好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好消息,這一趟錢可能是有的賺了,壞消息,棺裡有鬼。
吳念在看到那石棺的那一瞬間臉色就不太好了起來,他從那裡麵又看到了他討厭的紅線,而且這次顏色比之前的女鬼顏色還深,數量也變少了。
不過也許是他還沒直麵它的原因,起碼現在還沒什麼感覺。
吳念隻覺得他自己就像是隊伍裡一顆潛在的定時炸彈,什麼時候棺裡的東西跑出來了,他也就炸了。
他隻能暫時讓自己不去看那邊,把注意力挪回其他人身上,吳叁省在招呼張起靈一起琢磨這墓主人是誰,無邪臉色不大好看,似乎是在緊張,這吳念倒是能感同身受,雖然可能他倆想的壓根不是一回事。
然後他倆就眼睜睜看著潘子爬到了那大鼎上,歡呼了一聲“三爺,這裡有寶貝!”
吳念隻覺得不太合適,下意識就開始擔心,又不敢扭頭去看那石棺,結果躊躇了半天,其他人都爬到鼎上去了,隻好跟上。
他暫時還是想合群的。
眾人都踩在邊沿朝鼎內打燈,隻能說大鼎內部的空間還算寬敞,但吳念絕對不會想下去。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最底下的那具無頭乾屍身上,旁邊還有些瓶瓶罐罐,不知道哪個朝代的,一眼看不出來價值,但屍體身上僅剩的玉器就很晃眼了,潘子說的應該就是這些。
“這應該是人牲完了以後剩下來的軀乾,他們用頭祭天,身體放到這鼎裡祭人,而且應該是戰俘,奴隸是不可能戴著首飾的。”吳叁省還在負責地講解著,就見潘子一下子就跳進鼎裡開始翻找,可見他們平常應該是沒有這一步驟才對,都是直接開摸。
張起靈當即回頭看看石棺,吳念一看他這反應,隻覺要糟,其他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那棺材裡麵的東西還沒死透呢!
“潘子,趕緊出來!要出事了!”他急忙催促。
吳叁省本來看張起靈臉色就知不妙,這會更是趕緊把潘子拽出來,結果潘子順手還給帶出來件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