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
一聲鏡子碎裂的聲音，吳念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四分五裂，畫麵徹底崩碎了，那些剛剛還在一起歡笑打鬨的親朋好友也隨著聲音響起而消失。
此時此刻，他依然站在夜晚的北京街頭，而眼前隻有一個白發的終極。
“你到底是怎麼察覺到的？這一切不是都順著你的期望發展了嗎？”
終極疑惑地問。
吳念站在原地靜默良久，似是在回味剛剛的場景，看到終極這副疑似急眼了的態度，隻覺得有點想笑。
他也確實笑了出來，問“你想聽我馬後炮？反正你能讀心，為什麼不直接讀？”
“還是說，你已經做不到了？”
它不再如同幻境裡一般耍寶，而是平靜地站在不遠處，“之前說過的話，我也沒有騙你，在門外我的能力確實會被削弱很多，而且使用起來也會付出代價。所以我在出來之前計算過很多遍，計劃本應該萬無一失。”
“我隻想知道我哪裡的安排出了問題。”
“沒有問題，都挺好的，”吳念甚至想憐憫它了，“就是因為太好了，我才會覺得不對勁。我對自己乾的離譜事心裡有數，拿走鬼璽，闖入青銅門，最重要的是幾乎把所有人都給耍了一通。”
“哪有全世界都圍著我轉的好事呢？”
“我隻是，完全不覺得自己會被這麼輕飄飄的揭過，所以看到他們對我這麼好才會忍不住多呆一會……”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牆角的陰影，仿佛那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聲音也越說越小，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了，可終極卻輕而易舉地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你一直都說自己不聰明，現在不是挺能想的麼？”
它歪了歪頭，不再試圖去理解，“這倒是我失策了，也許最開始就不應該恢複你的腦子，以至於忽略了你的本性。人類的感情果然還是太複雜了。”
“隻是，沒想到我竟然會失敗三次……”
“來沙漠吧，我會在古潼京地下再開一塊位置，歡迎你來找我對峙，如果你來，那麼你的疑問都會得到解答，這是我送給你的預言。”
它說完，轉身消失在空氣中，隻留吳念一個人靠在牆邊，周圍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就像是它最後的憐憫。
他眼中明明滅滅，終於主動開始分析終極留下來的隻言片語。
這次，終極已經把所有問題都擺上台麵來了，然而他對那些事也是真的不怎麼在意。
既然都已經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了，上一世的事情忘了也就忘了，劇情的事好歹當時算是解了燃眉之急，現在也不是很重要了，隻是，很顯然，終極似乎是在拿他做著什麼實驗。
明明他還是很樂意跟它玩兒這個朋友遊戲的。
可是自己身上究竟還有什麼可圖的？
除了這對魔眼，也就他這個身份還能特殊點兒，甚至連係統都在之前跑路了。
所以它到底乾了什麼，還嘗試了三次？
吳念想空了腦袋都沒搞懂，他還缺了些關鍵信息。
總之，去一趟沙漠就ok對吧？這一次，於情於理他都得走一趟了。
他的記憶也出現了短暫的混亂，幻境中他都過了好一段時間了，可現在是什麼時間點？他難道在跟那家夥見麵的時候就進入幻境了嗎？該死的，他得先去看看黎簇還在不在才能知道……
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這關係到他能不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裡去。
……反正都是要去，那要不，他再帶點人過去一起陪葬吧。
那些汪家人看著就挺適合的。
他陰險地笑了笑，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間段飛快趕到了黎簇家門口，裡麵沒有光，看起來好像沒人在家，他就選擇了翻窗進去。
剛跳進房間，他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煙味，黎簇竟然一個人縮在家裡的角落，燈也不開，隻是抽著煙，呆呆地反複播放著一卷錄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