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駱駝林瑩瑩背了一筐紅果來到公社的集市，就在這裡擺攤用紅果換白麵或紅果換白米。
剛開始，林瑩瑩這邊的攤位隻有人看和問詢，沒有直接交易的。因為水果在西北地區的秋天很容易弄到啊。
不說彆的，就蘋果而言，西北占了國內很大的份量。
但是白米白麵，這等細糧這個年底是誰家都缺。黑市上，或許可以通過高價買一點細糧，但是在集市上拿細糧換水果的，那就幾乎找不到了。
林瑩瑩看這個樣子，就拿毛筆在紙上寫上美味水果換米麵。放在藤筐上麵後拿出一個馬紮，找了一本從京城帶過來的小說，坐著看小說了。
駱駝趴在林瑩瑩的後麵，被林瑩瑩靠著，時不時的轉頭看看林瑩瑩。
小半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林瑩瑩看著小說，偶爾拿個紅果吃解渴。看著下午人少了也沒人換紅果，林瑩瑩背起藤筐，也不氣餒騎上駱駝回家。
生意嗎，哪有一蹶而就的。
回去女知青宿舍之後，張寧王麗已經把林瑩瑩做的小米驢血腸給熱了，晚餐四個人就吃小米驢血腸。
第二天早飯後，林瑩瑩又騎著駱駝出去了，不過這一次，林瑩瑩是去的延長縣城。
既然公社集市上人們沒眼光不買賬，咱就去更大的縣城看一看。
這一次，林瑩瑩去了縣城醫院的門口，還是下了駱駝之後，擺攤看書。
因為林瑩瑩想起看望病人總是習慣帶點水果吧，所以醫院門口的水果生意應該最好做。
這裡除了林瑩瑩還有幾個賣水果的婦女。
“這果子怎麼賣的？”
林瑩瑩頭都沒抬“隻換不賣。”
“怎麼換？”
“一斤換一斤。”
“這也太貴了。”
林瑩瑩不說話了，根據林瑩瑩的觀察，吃了紅果之後，自家宿舍的三個女孩身體都好了許多，就連最嬌氣的廖麗娟在農忙時期也沒有喊苦喊累。
明顯這紅果不是普通的水果。一換一換成細糧，自己很虧的好不好。
看攤主不說話了，對麵的老人又是真想弄一些這個看著很好吃聞著很香的水果，於是又問“能嘗嘗嗎？”
林瑩瑩放下小說，然後取了刀，將一個紅果切成十六份擺在招牌紙上“嘗嘗吧。”
林瑩瑩自己也拿了一份吃。
老人吃了一份紅果就有些停不下來，還想試吃被林瑩瑩攔住了“試吃限一份。”
最後老人咬牙，拿出五斤麵粉，換了五斤紅果。這第一單生意總算開張了。五斤白麵是不多，但開了一個好頭。
後麵也有人來試吃紅果都覺得太好吃了，不過大部分人身上都沒帶白米白麵。想換也換不來。
第一個紅果被試吃完之後，林瑩瑩又切了一個紅果供人試吃。林瑩瑩覺得就這個口感，絕對能讓人拿出白米白麵來換。
試吃的人多了，攤位前也圍了一群人，看熱鬨的多了，也就有了更多的人試吃，還真就有人試吃之後騎車回去拿米麵來換紅果的。
林瑩瑩也忙了起來，沒時間看小說了。麵對各種討價還價的要求，林瑩瑩一律拒絕。開玩笑，如果現在便宜換了，剛才已經換的怎麼辦。
林瑩瑩忙著水果換糧食的時候，在林瑩瑩老家中，林瑩瑩的父親林衛紅因為被林瑩瑩一腳踢中了命根子，現在命根子已經不能用了。
雖然有個媳婦，但卻是幾個月都沒用過了。林衛紅和妻子王清的夫妻關係，也從挨了撩陰腿的那一天開始名存實亡，王清用了各種手段也沒讓林衛紅再變成男人。好好一對夫妻，現在是做了姐妹。
林衛紅是越想越氣，但是女兒已經被他親自送下鄉了，兩人的關係和仇人一般。林衛紅的繼女林紅梅也因為沒得到工作，緊跟著也下鄉了，畢竟這是大趨勢，不是個人能抵抗的——如果能自由回城，估計下鄉第一年就能跑回九成以上的知青來。
好在繼女林紅梅下鄉插隊的地方在吉林，東北那邊的黑土地糧食產量高不缺吃的，下鄉也不擔心餓肚子。
如今正是東北地區農忙收糧食的時候，林紅梅每天累的和死狗一樣，手上腳上都磨出了一個個水泡血泡，疼的林紅梅直掉眼淚。可這樣，也隻能挑破了水泡繼續乾活，不然可沒有工分的。沒工分就沒有糧食就沒有錢。
林紅梅在這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林紅梅的親大哥林旭東也在這個大隊插隊，兄妹在一起插隊多少有個人照應，但也僅限於此，林旭東下鄉的頭一年也是各種不適應，頭一年的冬天也被凍了個半死。
今年是林旭東下鄉的第三年，隻能說林旭東隻是適應了當地的農村生活，想要照顧一個人的話，還差得遠。尤其是公社模式下，人人都要力所能及的乾活，林旭東自己身上的生產任務也是很重的，畢竟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在哪都是能出全力的壯勞力了。
不過林旭東畢竟是從城裡來的，乾活遠不如鄉下人，一樣的大小夥子村裡人能拿十個工分八個工分，林旭東隻能拿到六個工分。
因此每年入冬之前，林旭東如果在打柴的時候搞不到足夠的山核桃或鬆子，賺不到滿公分的林旭東冬天也會麵臨餓肚子。男人雖然力氣大，但同樣吃的也多啊。
本來如果和本地壯勞力一樣去參與開春的修水庫修水渠等工作，是可以賺一些工分和省下一些糧食的，不過這水利工程，則更需要體力，知青們一般都乾不來。
所以，縱然兄妹兩人都在一個大隊，林紅梅能被照顧的地方也有限。林旭東隻能教給林紅梅怎麼乾活，至於水泡，誰剛乾活的時候都是如此，時間長了手腳上長了繭子也就不會磨出水泡了。
如果林紅梅知道，她沒害死的繼姐林瑩瑩，現在每天都小肉吃著，小妞抱著，估計會被氣的發瘋吧。
林瑩瑩這邊，將一筐紅果換成一筐米麵之後，騎著駱駝回宿舍去。
這些米麵隻夠一個女知青宿舍吃個十來天的，這還有一個冬天是林瑩瑩不想出門呢，林瑩瑩是準備上凍之前，把明年的口糧都換出來。至於大隊分的口糧，也就分一些小米，夠乾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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