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新年,辭舊迎新。
提督畢竟是一品大員,調查還在繼續,不過因為運輸木材的那艘船隻剩下木船,人不見了身影,也許是死了。
明麵上的調查已經陷入僵局。
背地裡,湯瀟逸不知道,不過有關參與者都已經按照正常手續離開了閔都。
“你也不小了,清漣也不小了,你看你們倆什麼時候把婚事給辦了。”
“這次彆用立業成家來搪塞我這個當娘的,六品官都不能成婚,那這天底下就沒人能成婚了。”
“即便是那狀元郎,初次授官也不過六品呢。”
“你這個當爹的也是一點不上心,你那些和你一般大的同僚,那個沒抱上孫子的?”
吃著飯,湯母聽到遠處傳來的炮仗聲,看了看稱得上寧靜的湯府,心裡總是不得勁兒。
“娘,這事兒還得從長……”湯瀟逸最近很忙。
一邊忙著船隊的生意,一邊忙著新年一整年的預算分配。
還要兼顧著船廠,還要想辦法把徐希顏的綠營轉入船政局。
好在馬尾廠有劉一鳴主手,工人培訓他也會搭把手,不然還真忙不過來。
“咳咳!我覺得你娘說的對,你也老大不小了,成親後,更有機會往上升。”
湯父打斷了湯瀟逸的搪塞。
“你爹說的對,不成家,終究不像樣……”
湯母得到支持,對著湯瀟逸火力全開。
湯父則悠哉悠哉的坐在湯母旁邊,美美的喝著湯。
……
新年就這麼過去了,元宵之後,重新上班。
“老大人,老大人!”
湯父坐在轎子中補覺呢,聽到外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掀開簾子一看,是劉一鳴。
“一鳴啊,何事這麼慌張?”劉一鳴是幫他兒子辦事的,湯父趕忙讓轎子停下。
“呼~見過老大人,合攏廠庫房中造船用的鋼板已經耗儘,其餘材料也不剩多少。”
“我本想去支應處要一些,但支應處也沒了,不僅鋼板,鐵錠鋼錠銅錠等材料都所剩無幾,福靖的進度大受影響。”
劉一鳴急就急在這兒。
他向湯瀟逸立了軍令狀的,即便事出有因,他也不想搞砸。
而恰好,湯父也立過軍令狀,聽到這兒絕對會著急。
“不是說物料準備齊全嗎?怎麼突然就沒了?是誰乾的?!”湯父第一時間懷疑有人偷偷的把東西拿了。
這符合清國官場第一定律,撈錢為重。
“不對呀,即便是這些天,兩個鐵廠也未停工,其他各廠也一直維持著生產,他們哪裡來的料子?”
湯父懷疑的看著劉一鳴。
船政隻是一個船舶製造企業,定位真的很尷尬,因為沒有鋼鐵企業穩定廉價的原料來源,最後變成了來料加工的加工廠。
所有生產,即便有技術,原料都大多依靠進口,少部分來自國內零散采買,量少質量差還價格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