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安府涇陽縣,縣衙公堂之上。
肅穆的公堂變成了紙醉金迷現場,糜爛的氛圍令人頭腦發脹。
歌姬還在下麵咿咿呀呀的唱著,左右兩邊是一群男人,他們正猥瑣地盯著台上的衣著清涼的美人。
宋錦書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惡心的就想吐,同時暗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從大腿處傳來深入骨髓的痛,她終於認命,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噩夢。
她耶耶的!真的穿了!
想到半年後自己的下場,宋錦書流下悔恨的淚水…
她不自覺地摸了摸還懸在脖子上的腦袋,隻要一想起她剛剛穿來的時候,睜眼就到了刑場,下一秒就人頭落地。
仿佛還能看到自己沒了腦袋的身子,脖子上蹭蹭蹭冒著血,她便心有餘悸。
宋錦書就恨不得現在就死一死,也好過重新經曆砍頭的事。
奈何,遭遇了一次砍頭,她真的害怕那種窒息無力的感覺,以及無邊的黑暗。
她定了定神,重新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時,她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回到砍頭前的半年前。
現在的她很快活,竟然明目張膽的請歌姬到縣衙公堂之上表演。
而她,身邊正有一個香噴噴的美男環繞,殷勤地給她斟酒。
那半露未露的衣領,人魚線肉眼可見,宋錦書狠狠喵了一眼,就不敢再打量。
因為她深知,美麗的東西都是帶刺的!
“宋大人,這是小的小小的心意,還望您海涵多多關照!”
隻見坐在下首第一位一臉凶相的男人,捧著一個匣子遞了上來。
宋錦書本人還未反應過來,肌肉記憶就已經將匣子揭開。
宋錦書“…”
裡麵赫然出現一疊厚厚的銀票,但在宋錦書看來,這是一張張催命符。
她黑著臉,瞪向麵前的男人“李三爺,你這是何意?”
李三爺眯著豆豆眼,笑的奸詐陰險,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
宋錦書臉更黑了,像從鍋底鑽出來,她覺得自己的脖子上癢癢的,腦袋掛不住了。
“宋大人,小的這是孝敬您呢,就是…前兩日,有一刁民不懂事,小的便小懲大戒,教訓了他一下,誰曾想,那人回村之後死了,他家人硬賴在小的身上。
您也知道,小的隻是遵紀守法,是一個愛做好人好事的好縣民,我怎麼可能下手不知輕重呢,還望大人給小的作主,嚴懲那群刁民!”
說到最後他還擠出幾滴眼淚,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宋錦書恨不得狠狠扇他一巴掌。
“你怎麼長的醜,想的美呢?那村民明明是你當街打死的,當場就沒了氣,怎麼你現在是想逃避刑法?讓本官包庇你嗎?”
宋錦書敲了敲驚堂木,嚇得李三爺一哆嗦,歌舞也停下來了,美男也瑟瑟發抖躲在牆角邊。
李三爺感覺她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人來到這裡任職了兩個月,他可謂將她調查的明明白白,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小人。
雖為女子,卻有一顆大膽的心,才上任兩個月,私庫上定是已經貪了幾萬兩白銀。
莫不是看不起他的這三千銀票?
李三爺的臉也黑下來了,上任縣令便是再怎麼貪,也絕不上這位貪的多。
“宋大人,這…小人最近的生意難做,還請您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