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傳來一道淺淺的歎息聲。
盧若瑜將內襯還算乾淨的衣服披在宋錦書身上,然後將她背在後麵。
傘幾乎全部落在宋錦書身上,而他半淋著雨,兩人一起往縣城方向而去…
暫且不提回去後,宋家姐妹好一頓忙碌。
第二日。
宋錦書睡足了覺,醒來時隻覺得口乾舌燥,衣衫都汗沁濕透了。
她敲了敲自個的腦袋,突然想起昨晚的時候。
好像是…盧若瑜找到了她,然後…後麵的她怎麼都記不起來了!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宋雲芙端著湯藥小心的進來,看到宋錦書坐了起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姐姐您醒了?你剛退燒,還不能吹風,大夫說了,你這兩日最好在屋裡歇著。”
宋錦書一臉疑惑“大夫?咱們縣不是沒有大夫嗎?”
宋雲芙嘴角微微上揚,想起了什麼,慶幸道“姐姐,昨夜裡您可真凶險了呢!您不知道,盧縣丞送您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燒迷糊了。
要不是劉家剛好有大夫去給劉老爺子看身體,恐怕你此時還昏迷著呢!”
說到這裡,宋雲芙嘴巴一扁,不過一個呼吸間,眼淚就大顆大顆落下。
“姐姐你下次萬不可獨自出門了,若是下一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叫我怎麼辦?娘已經走了,我就剩下你了!”
宋雲芙伏在宋錦書的腿上,很是委屈,同時又覺得害怕。
她今年不過十二歲,剛經曆父母去世,突然看到一向倚仗的姐姐病的那麼嚴重,心中怎麼可能不著急。
宋家姐妹雖然多,但除了她和宋錦書,其他的姐妹終究是隔了一個肚子。
這世上隻有她們兩個人才是最親的!
看著不安的宋雲芙,宋錦書歎了口氣,昨天對她思慮不全。
這雨又下的太突然,她哪裡預料的到?
“芙兒莫哭了,我答應你就是!”
宋錦書接過宋雲芙遞來的藥,一飲而儘後,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
突然問起昨夜冒雨尋她的盧若瑜“芙兒,盧縣丞怎麼樣了?身體可還好?”
她雖然記不太清兩人相遇之後的事,但清醒的時候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會兒不僅是她渾身濕透,盧若瑜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後麵失去了意識,應該便是盧若瑜背她回來的。
雨的那麼大,也不知道他怎麼將她背回來。
宋雲芙垂目想了想,然後歎了口氣“盧縣丞可真是個大好人,昨夜他將姐姐送回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他雙眸發紅,腳步輕浮。
之後也不顧身體不適,親自去了劉家請大夫,等後半夜姐姐退燒了,他才回家去。
這之後嘛,我今日並未出門,也沒聽衙役哥哥們提及盧縣丞來沒來縣衙,他…應該也生病了。”
宋錦書胸口微微發悶,不管怎麼說,盧若瑜也是應該為她而生病的。
她現在醒過來了,總不能放任他一人在家裡。
若真的生病,得有人看顧才是。
想著宋錦書坐不住了,下床穿了鞋子和衣裳,一邊對宋雲芙說道“芙兒我去看看盧縣丞,你去拿點大夫給我開的藥。”
“這…可是姐姐,大夫說了你不能受風,小心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