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心事?”
兩人麵對麵坐著,宋錦書輕聲詢問道。
就他這模樣,宋錦書閉著眼睛都能感受他情緒不佳。
而且在除夕這日還帶著酒肉祭拜,與他平時的舉止很不符合。
盧若瑜身子微頓,眼底閃過幾分失落,在宋錦書麵前他勉強一笑。
“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
宋錦書翻了翻白眼,她又不瞎。
“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雖然可能無法給你解決,但我能給你解悶啊~”
盧若瑜無奈笑了笑,似開玩笑般道“或許你真能解決呢?”
宋錦書詫異的看著他,等著他下一句,盧若瑜轉移了目光。
“你是不是好奇為何除夕夜我會出門祭拜?”
其中緣由宋錦書不知,這個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選擇沉默。
“之前我曾與你說,家裡隻剩一個祖母,可我卻寧願外出不回家侍奉祖母晚年。”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儘管心裡再好奇,宋錦書也不敢問。
盧若瑜繼續說著“祖母並非我親生祖母,她一直在怪我害死了全家人,所以我一直無顏麵對她,她也不想見我,所以我便出逃,以此逃避…”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懦弱?”
宋錦書心裡一驚,安慰的話說不出口,其中事實她並不知曉。
貿然出口不合適…
“所以你家人們是怎麼去世的?為何要說因為你?”
她看得出盧若瑜家世顯赫,隻是不知他家裡會遭遇這樣的事。
盧若瑜停頓了許久,似乎陷入了回憶裡,宋錦書轉悠著酒碗,靜靜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盧若瑜輕歎一聲“在我十歲那年,因為貪玩失蹤,家裡父母叔伯長輩全部出門尋我,卻紛紛遭遇了賊人追殺,甚至追殺到了家裡,連幾歲孩童都不放過。”
“祖母那時躲過了此劫,而我也因為走散所以…後來等我找回家之時,家裡辦了喪事,一夕之間偌大的家族,隻剩下我和祖母相依為命。”
“在我十三歲那年,她也差點沒挺下來,也是那一年不知何時來了個道士,說我克親人,我父母叔伯之所以離世是被我克的…”
說到這盧若瑜氣息不穩,似乎很難受和痛苦,宋錦書握住他雙手拍了拍。
她眼底滿是心疼“這不怪你!”
盧若瑜漸漸平息怒火,露出一絲微笑,示意他沒事。
“現在的祖母是我祖父後娶的繼妻,他本就不喜我父親一房,又因為那道士妖言惑眾,所以她篤定了是我害死了二叔。”
“後麵兩年她待我雖不算親近,但也不苛待,隻是後來她突然將我趕出去。”
宋錦書聞言眉頭緊皺“可這不合實際啊!你怎麼說也是府裡的唯一男丁,她將你趕出去,是想斷子絕孫?”
宋錦書聽著盧若瑜的描述,對他那位繼祖母很是不喜,這樣的後娘太讓人無語了。
而且全家被滅門的事,也不是盧若瑜的話,仇家尋仇關他一個十歲男孩什麼事?
宋錦書在為盧若瑜憤憤不平,盧若瑜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