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陽麵露驚愕。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爹生前可從來都沒和我說過!”
陳雲霓神色更加無奈,道出原委。
“早年間,你十九叔和你一樣,尚且還是幼童時,拿起書本時,對於其中內容,堪稱過目不忘。”
“你當時和他一起接受孟聖教導,你對經文懵懵懂懂,你十九叔卻能解讀出其中的聖人用意。”
“可隔了幾天,又把那些學識忘得乾乾淨淨。”
“所以,你爹認為,他有可能是在故意藏著自己的潛質。”
聽到這些話,沈辰陽恍然大悟,心中對於已經死去的父親更加欽佩!
皇室之人,出了娘胎後第一件事就是拿到祖廟,將其與祖廟中的神器用秘法簽訂契約,並生成出一道本命物。
這是一種無法自主解除的契約。
也意味著,不管日後走到哪裡,永遠都無法背叛大玄。
而且,整個大玄,隻有皇帝和太子對祖廟神器有著絕對控製權。
如若皇室之人膽敢忤逆,則能以祖廟神器毀去其修為。
三王先前謀反,實際上非常具有威脅性。
沈辰陽記得,皇爺爺調動了將近十五萬人馬準備大戰,但好在以祖廟神器將三王限製住過後,才讓戰端趨於停歇。
父親生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十八個弟弟中,誰都不怕,就怕這個十九弟日後會有謀逆行徑。
在考慮到皇帝對其無比喜愛的態度,也擔心十九弟謀逆過後,皇帝會直接變更儲君。
而親生兒子,就完了。
沈辰陽捫心自問。
其實並不擔心沈仙佑破境過後所產生的威脅。
隻是擔心,他在玄京,皇爺爺就會越來越舍不得他,再加上藩王們興風作浪。
藩王們不造反,就是單純擁立皇爺爺最喜歡的這個兒子。
真到了那種時候,皇爺爺定會選擇兒子,不要孫子。
沈辰陽的忌憚,也是由此愈發變重。
“萬一以後要是沈仙佑察覺到,將無法破境的異常告知給皇爺爺,父親的行徑,反而會成為自己的把柄!”
“不行,還是不穩妥,我必須要弄死他!“
“他現在不肯成親,不肯就藩,不就是擺明了要和我在玄京耗著嗎!”
作為母親的陳雲霓哀歎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
“唉……”
沈辰陽有些不滿,問道“娘,爹雖然死了,但你切莫有什麼非分之想。”
聞聽此言,陳雲霓忽然發怒。
“你這混賬,說什麼呢!”
“你和你十九叔,都是娘喂大的!”
“在彆人眼裡,你們是叔侄,但在我眼裡,你們就是年齡相仿的孩子!”
沈辰陽這才回過味來。
“是兒子曲解了娘的好意,兒子知錯。”
陳雲霓忽然說道“辰陽,實在不行,娘親出麵,勸說你十九叔去就藩,以後你彆針對他了。”
“他要是肯就藩,事情就好辦多了,他不死,我一日難安!”沈辰陽說。
陳雲霓抿了抿紅唇,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蛋上滿是愁容。
“可你要想想,前不久死了一個襄王,如果又死了一個言王,其他藩王就會不計一切代價圍攻玄京,到時候來一場清君側,咱母子倆就下去給你爹作伴吧。”
這番話,倒是說的在理。
沈辰陽冷靜下來,在心中喃喃道“對,不能莽撞,得好好斟酌一番。”
……
言王府。